“喲……”上邪拉長了聲音喊著,又是風情萬種地笑了幾聲,點著蘭花指說,“呵,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師弟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心真髒。”說完一揚頭,故意背過臉去不看他。
蘇遺聞言只是冷哼一聲,負手而立不言不語。
上邪見他壓根不搭話,又湊上前拿手肘支了支他的胳膊,神秘兮兮地看著他,眯著眼笑道,“師弟,小師妹說她喜歡善人,你覺得自己還有希望不?”
蘇遺聽他這話,當即臉色蒼白,皺起眉頭不發一語,沉默了片刻卻是冷冷地擠出幾個字,“很渺茫。”話落眼神看向漆黑的夜空。
上邪突然抬手拍著蘇遺的頭,嘖嘖說道,“得了吧,還渺茫呢,壓根就沒戲,你這心腸毒辣我還不知道嗎?”
蘇遺頓時臉色很是難看,面色微沉的盯著上邪。
上邪隨即咳嗽一聲,立即說道,“你瞅我幹啥,瞅我也是白搭。我們呢和她不一樣,實打實的惡人,人人喊打死不足惜;她呢,死了怪可惜的。”
“還有救麼?”蘇遺聽上邪話音剛落,便看向他問道,聲音冷淡,心裡卻是微微一緊。
上邪聞言故意抬頭望著天,似是沒聽明白他的意思,皺著眉頭裝不懂,頭一歪耳朵湊了過去,故作神秘地說道,“誰?”
“她。”蘇遺冷著臉回著。
上邪隨即抬起修長白淨的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銷魂的姿勢,揚聲喊道,“到底是誰啊,我認識嗎?”
蘇遺自知上邪又開始犯渾,雙目微斂,咳嗽了一聲說,“唐隱,還有救嗎?”
上邪捏起絲帕放在嘴邊,又是嘖嘖幾聲,隨即尖聲怪氣地捂著胸口說,“喲,你不是希望小師妹早死早超生嗎?怎麼,現在就等不及了?”
蘇遺聽到那個“死”字,心頭又是一緊,一時被上邪逼得沒有辦法,瞟了他一眼,只好硬著頭皮說,“我想救她。”
上邪當即就轉到蘇遺面前,單手掐著腰,又翹起了一個蘭花指,使勁點了下他腦袋,隨即大吼說,“想救小師妹還掐她脖子刺激她吐血,你是不是有病吶,啊?你說是不是?”
蘇遺任憑他罵著自己,卻是沉默不語,過了會兒又是喉結一動問道,“還有救嗎?”
上邪頓時哼哼唧唧地說,“我打算去給小師妹買副棺材,我這攢了這麼多年的銀子喲,本來是打算給師父換塊梨木牌位的,結果嘛……”說著還刻意地抽噎了兩下,繼續說,“眼下小師妹要用,只好讓師父他老人家在地底再等個十幾年了。”
蘇遺眉心擰起,立即扯著上邪的胳膊,雙目緊盯著他沉聲說,“當真沒救?”
“哎呀……”上邪隨即一聲慘叫,甩開蘇遺,揉著自己的胳膊說,“你掐疼人家啦,小師妹頂多還有一個月活頭,你要是嫌長,可以多去相府溜達幾次,去多看看她,她見了你估計就能氣得當場斃命,正好棺材板由相府出。”
蘇遺聽他這麼說,瞬間面色又是凝重幾分,心情一下沉到了谷底,心裡已是長出一把錐子,狠狠研磨著他的心髒,閉了閉眼嘆聲說道,“都是我害了她。”
蘇遺聲音極輕,似是隻對自己說的一般,上邪在旁邊卻是聽得清楚,隨即點頭說,“對啊,誰讓你當年把她一個人丟到萬毒窟去,一丟就是一年,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呢,身子骨也是折磨壞了。”
蘇遺此時默然不語,片刻後搖了搖頭說,“太遲了。”
話落遂又往向夜空,彷彿看到五年前初遇時的唐隱,一點沒有嫌棄他假扮的乞丐,還好心的對他施救,卻未料到這一個好心惹來了家破人亡的慘案。
上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是指著蘇遺的腦門,氣得哼了一聲,怨嘆道,“現在知道遲了?你平時對她多笑笑不好嗎?你看我,人見人愛開見花開,見了師妹就笑,她多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蘇遺聞言面色十分複雜,但見他語氣歡快,還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心知他肯定是有辦法,隨即喊了他一聲立馬把他美夢截斷,淡然說道,“別扯了,快說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