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幽還沉浸在氣氛中,只是冷哼一聲並未作答。
畫臨卻是已經從她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又聯想到了什麼。遂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慕幽聽到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一時不解便皺眉問起他。
“聽聞那毒公子蘇遺,易容術實乃天下無雙,即便是最老練的相面師也察覺不出破綻。方才傳來線報,王妃陸氏其實根本沒有無故落水,只是個謠傳而已。”畫臨詳細地向她解釋著。
“你不會是想說,來通報的那個人是蘇遺假扮的吧?”慕幽一陣訝然,皺眉一想又搖頭說,“他哪有那麼好心。”實在是沒明白蘇遺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五毒與赫連玦早就密謀合作多年,按理說確是不應該,可凡是總有例外,比如……”畫臨說到這裡,看向門外說道,“唐隱的存在。蘇遺和上邪瞞了赫連玦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又有何好處?”
慕幽聽到這裡,直接又是一聲冷哼,憤然說道,“蘇遺是為了放湯因的血煉禦蠱丹,五毒那群人一個個的沒安好心思。”
畫臨隨即沉思了一了會兒,不消片刻繼而說道,“比起微不足道的禦蠱丹來說,若是湯因身為唐門餘脈的身份被九王爺知曉,五毒整個門派怕是難辭其咎。”
慕幽皺眉聽畫臨沉著分析,自己卻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明所以,瞬間又是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一時不耐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畫臨略微愣了一下,見她此時正是怒意十足,斂目搖了搖頭,卻是嘆了口氣說,“無妨,可能是我想錯了。”心裡已是不由的思索起,總覺得這蘇遺隱瞞了唐隱的身份,包括今日假扮侍衛未她解圍,該是別有深意。或許二人相處多年,怕是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扭頭又看向慕幽,見她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扶起她做到床邊歇著,只見她剛一坐下,便又愁眉不展地說,“也不知道要怎麼救治唐隱。”說話間已是手肘支在了床欄邊,纖細玉手扶著額頭沉思。
畫臨見狀抬起雙手,將她身子扭轉過來,看著她安慰道,“唐隱是解開鏡花水月的關鍵,於情於理我也會盡力相助,明日便可派人去宮中請禦醫前來,此事還需從長而計,馬虎不得。”他的聲音極緩極輕柔,宛若春風過境溫柔和緩,倒少了剛剛的煩躁。
慕幽仔細想了一下,也沒有一點辦法,此時也覺得他的話很是中肯,便點了點頭說,“腦子好使就是好,不像我對這種事情就只能幹著急。”
畫臨聽聞這話,看著她沒移開視線,隨即卻是幽幽的說,“難得夫人誇我。”說話間又是牽起她的纖手微笑著說,“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慕幽恍然一愣,人是沒動,倒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何時竟坐在床上了。奇怪著眨巴了兩下眼睛後,當即就把畫臨的手給甩開了,皺著眉頭就說,“我去睡地鋪。”
畫臨卻終始看著她,不由得聲音輕緩道,“地板太涼,怕是對夫人身體不好。”頓了一下,輕蹙了下眉毛,又是輕嘆道,“我心疼。”
慕幽微愣,轉而抬手對著他腦門戳了戳,隨即便是不以為然地說,“當年在國子監你成天讓我罰站,也沒見你心疼,現在是鬧哪出?”
畫臨聞言卻很是一本正經,坐正了身子沉聲說道,“夫人當年被罰站,基本沒一次老實站過。”
慕幽只是呵呵冷笑,又想起今晚吃飯時自己差點沒被撐死,立即又說,“以後吃飯我自己吃自己的,不用你夾菜。”話說的是斬釘截鐵,十分堅決。
畫臨看向地面,聲音沉沉,“皇上也給夫人夾過。”神情卻是不喜不怒,看不出情緒。
慕幽聞言隨即單手叉腰,歪頭說道,“赫連空是我兄弟,他夾菜是理所應當。”
畫臨一聽又是沉了眸色,直接回道,“我是夫人的夫君,也自是理所應當。”
慕幽揚了揚下巴,卻是沒接上話,一時結舌也自知說不過他,便徑自去搬了被褥打地鋪,幾下鋪好隨即利索躺下,背過身去懶得再理他。
畫臨只得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自己和衣而臥。躺下後茫然的看了幾眼天花板,緩緩眨了幾下眼,終是合上眼皮。
夜色中,兩個人影在房頂疾馳,正是蘇遺和上邪兩人,這一路上邪吵個沒完沒了,蘇遺基本沉默不語。
“咿呀呀,我說師弟,你怎麼能這樣粗魯地對待你貌美無雙的師兄呢?師兄的纖纖玉指都被你給拍紅了。”上邪是尖著嗓子喊了一聲。
蘇遺飛到一座高塔上,踮腳立在塔道,“以後別對她對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