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吧,身上有傷要注意好傷口。”慕幽上前扶她坐下,又說道,“傷藥好用嗎?”
“昨日塗了一些,今日感覺傷口好了很多,侯爺好意收留,不勝感激。”唐隱心裡一暖,再次感謝道。
慕幽卻是豪爽的擺手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謝。”轉而雙目晶亮,眸光爍爍,“你一定要教我做孔雀翎。”
“好。”唐隱緩聲應道,堅定認真。
“相爺、侯爺,奴婢將早膳取來了。”說話間,二人聽到婢女的聲音傳來,慕幽於是攙起唐隱,二人一同去外室用餐。
畫臨已經端坐於桌前,似是等著她們,見著二人過來,微微一笑,“夫人,湯姑娘,坐下用餐吧。”
唐隱挑了一邊的空位坐下,將畫臨旁邊的位子空了出來。慕幽看了一看畫臨,一撩衣擺隨意坐了下來,卻是將頭一扭,身子偏向唐隱,不願去搭理畫臨,遂是將椅子一拉,挨著唐隱更近了幾分。
畫臨見狀,也不多言,默默地夾了一塊湯汁豆腐,遞到慕幽碗裡。剛要開口,還未出聲,便是讓慕幽的聲音給堵住了。
“湯因,你多吃點。”慕幽說話間,直接將碗裡那塊兒湯汁豆腐夾到了唐隱碗中,自己隨意夾了幾樣菜,吃了起來。
唐隱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畫臨一眼,見著他神情淡然,自顧夾了菜默默吃著,頓時也略有些不自在起來。
看了一眼慕幽,複又看了看畫臨,“湯因再次感謝相爺的收留之恩。”唐隱緩聲說道,不知這二人是鬧了什麼別扭,只是覺得氣氛詭異,試圖緩解。
畫臨聞言抬頭淡淡看了唐隱一看,“湯姑娘不必言謝,不知湯姑娘是何身份,為何刺殺九王爺?”
聽聞被問及此事,唐隱頓時一口菜停在嘴邊,思量再三仍是猶豫不決,緩緩咀嚼著飯菜,斂眉未答。
畫臨見她模樣如此為難,也不好逼她回答,淡淡說道,“湯姑娘若有隱情,那便不講。”
嚥下一口飯菜,唐隱終是遲疑著說起,“當初在西廠大牢行刺赫連玦的確實是我。”
慕幽一聽,頓時一挑眉毛,畫臨仍是淡然如水,不動聲色道,“如此,殺害右相徐廉大公子的兇手。”說到此處,畫臨稍微頓了下,雙眸似是無意地看了眼唐隱的表情,“想必湯姑娘也一定是知曉的。”
唐隱未準備隱瞞,沉聲說道,“是我,不過還有五毒中人。”
“哦。”慕幽瞬間想到昨晚與她交過手的蘇遺,立即問道,“昨晚那個扇子玩的挺溜的男的,是不是五毒中人,暗器用的不錯。”
“是。”唐隱隨即肯定,沉吟許久才又說道,“那是五毒毒公子蘇遺。”
聞言畫臨隨即看向慕幽,神情多了幾分凝重,沉聲問她,“夫人昨晚可是和這江湖上雷厲風行的毒公子交過手了?”一抹擔憂一瞬劃過眉梢。
“是。”慕幽卻是無所謂的隨口應道。
不料話音剛落,畫臨瞬間牽起握住她放置桌邊的玉指,目露關切,“夫人可有受傷?”
慕幽對他的舉動很是不習慣,拿著筷子直接就敲在他手上,“我自己好端端的哪會受傷?”
唐隱在一旁看了眼,一時心裡湧起幾分愧疚來,低頭說道,“若是侯爺為了救我而受傷,我也定然會過意不去,必定會千方百計將她治好。”
畫臨蜷起修長的指節,收斂眉目,遂問起唐隱,“既然湯姑娘與五毒關系密切,又為何會隻身行刺赫連玦,此番究竟有何所謀?”說話間始終是淡淡的看著,未去動筷。
畫臨這句話剛一出口,唐隱頓時一下子噎住,未曾抬眼看他,表情複雜莫測。
慕幽見她如此,頓時顯出幾分不快,瞪了畫臨一看遂說,“別問了,又不是聖人你管那麼多幹嘛?”
畫臨微冷少許,也意識到自己有幾分失態,也不再多言。隨即微微搖頭,卻是起身孤身而去。
唐隱見此,抿了雙唇,對畫臨的反應稍有介意。知道他是因為擔憂慕幽,怕她給慕幽無端惹來不必要的非議,才會急於詢問吧,頓時覺得有些給這二人添麻煩了。
慕幽見著畫臨自己走了出去,便無所謂地埋頭吃飯,見了唐隱的神色,隨意說道,“不用管他,他就這性子,我與他誰也不用管誰,牽扯太多反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