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聞言,無所謂道,“成親是成了,我雖然與左相畫臨聯姻,不過我二人只有夫妻之名而已,這個你不用在意。”話落轉念一想,才發現畫臨還沒回來,不由擔心他是否路上出了岔子。
轉身正欲出門尋他,門口衣擺一閃,隨即畫臨已經翩然歸來。
畫臨本是奇怪房間燈燭通亮,心裡一暖以為是慕幽在等他,步子輕快地邁進房門,卻見著房裡多了一位清麗淡雅的女子,疑惑間微微愣神。
“這是我剛剛救下的女刺客。”慕幽隨即與畫臨介紹道。
“見過左相,我叫湯因。”唐隱自報姓名,卻是用了化名。
此時見著畫臨面色無波,未擲一語。一時間神思緊繃,手心竟是冒出冷汗,暗中已是備好了銀針,若是稍有一言不合,便迅速發動銀針逃離。
豈料畫臨只是靜靜的看了眼慕幽,卻不知作何意思。
慕幽見此,卻是不羈的挑了挑眉,“她會做孔雀翎,我準備跟她學學,赫連玦現在正追殺她,我們只有收留了她。”
畫臨聞言又看了一眼唐隱,後者此時手裡緊捏著銀針,準備隨即撤離。
只是片刻,畫臨終究是嘆了口氣,緩聲說,“夫人做事該與為夫商量一下,不然如此莽撞怕是要惹事。”
慕幽反而無所謂,“你若不肯收留就算了,大不了我可以搬回侯府住,反正人是救了,我是看不得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再去被詭計多端的赫連玦抓到。”
畫臨頓時眉眼微蹙,於是說,“夫人若想留為夫便無意見,以後千萬不要再隨隨便便就提回侯府的話。”
慕幽見畫臨是沒了意見,鼓了鼓腮幫子,然後看了眼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大床。唐隱現在身受重傷,畫臨又是一副弱不禁風的身板。
歪著頭思索一番,正猶豫到底該讓他倆誰睡床。慕幽心裡正是盤算著,衣角一沉,卻見畫臨扯了扯她。
她望向畫臨,只見他對著她和唐隱輕聲說道,“房間裡有一些可治療外傷的藥,湯姑娘身體有傷不便禦寒,我與夫人可以睡外間地鋪。”話落便是將床榻拱手想讓。
慕幽聽聞,很是欣然的拍了拍畫臨的肩膀,很是贊嘆道,“你真是高風亮節、樂於助人,品質無私的確不錯。”一陣誇贊過後,慕幽又頓時覺得哪裡不對,一轉眼珠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按照畫臨剛剛的意思,豈不是要和她一起打地鋪?
如此想著,慕幽便是不樂意了,“我可以睡樹上。”
畫臨看她一眼,緩聲說了句,“樹上太涼,夫人還是不要去了。”
唐隱在一旁聽著這夫妻兩的對話,對他們倆這種相處模式很是匪夷所思。一時默默無語。轉念覺得因為自己讓兩人如此為難,心裡頓覺的很是愧疚。
唐隱不由的也去勸慕幽,“確實睡樹上容易著涼,若要去也該是我去,畢竟是我給二位添麻煩了。”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那怎麼行,你本來就有重傷不能隨意動彈。”慕幽立即說道,略一思索,無奈道,“算了。”話落徑自去抱了鋪蓋到外間往地上一鋪。
畫臨直接跟了出去,隨即幫著她一起鋪展被褥,她卻不多在意,隨即撒手任畫臨去鋪。自己轉身取來老虎皮,往身上一裹就挨著鋪蓋邊睡下了,她實在是不願與別人太過接近。
畫臨默默躺下蓋上被子,看著慕幽躺著的側臉,默默嘆了口氣,不免有些心疼。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睡著,遂將被子拉起蓋在她身上,仔細地將被角幫她掖好。
次日,晨光微亮,慕幽緩緩醒來,躺著伸展了下腰身。坐起,卻發現哪裡不對,一低頭看見自己本該在鋪蓋邊的身子,竟是躺到了墊子中央,而身上被子是蓋得厚實完整。
自覺自己睡姿沒有這麼不老實,轉念一想是腦中立即冒出一團火,一手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此時畫臨剛好從外面走進來,見著她赫然直立,卻是溫柔一笑。
“夫人醒了?”
“我昨晚蓋著老虎皮睡得好好的,怎麼就跑到墊子中央還蓋上被子了?”慕幽聞聲怒道。
畫臨見狀,自知是惹到了她,卻不解釋也未搭話,只這麼溫柔的看著她,淡笑不語。
慕幽神色微沉,見他這般模樣,身子又弱,也不好動手打他,真和他爭論的話也是自覺說不過他。搖了搖頭,轉身不再搭理,頓時覺得自己簡直就跟吃了啞巴虧一樣。
洗漱完畢,慕幽轉身去往裡間找唐隱,她也是一早就醒了,見著慕幽過來,立即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