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赫連空剛準備宣佈下冬狩的具體時間及事項,卻見刑部侍郎從一側站了出來,朗聲陳奏。
“皇上,臣有事啟奏。”
赫連空連忙應道:“愛卿何事啟奏?”
“回皇上,據臣所得訊息,唐門門主已於昨天深夜遇刺,身中春江花月夜而亡。”刑部侍郎剛一提及此事,便有其他大臣一起討論。
戶部尚書顧雲也緊接著說道:“這唐門乃是中原暗器之鼻祖,向來與朝廷合作緊密,唐門門主之死不得不重視啊!皇上!”
“皇上,如此唐門怕是群龍無首,難免不會落個四分五裂之勢,應當及早查實唐門門主死亡真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動蕩。”右相徐廉也提議道。
刑部侍郎這時繼續說:“據臣所知,南疆五毒一直蠢蠢欲動,伺機偷襲唐門,先皇在世時唐家堡就曾遭五毒攻城,當時唐昭一家就皆是死於這春江花月夜,下場極其悽慘。”
赫連空也想起了五年前唐門門主唐昭一家慘遭毒手之事,那時他父皇正逢重病在身,未能及時插手,不料那內門一家皆被五毒偷襲遇害。
刑部侍郎接著又說,“現時,現任唐門門主又是中了這春江花月夜而亡,微臣懷疑兇手極有可能與五年前殘害唐家堡的是為同一人。”
慕幽在一旁,聽這幫大臣們頭頭是道的搖頭分析,無所謂地撓撓耳朵。突然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赫連空,當皇上真是鬧心,這麼點小事,難道刑部都是吃軟飯的,直接調查不就好了。
剛想開口打斷,沒料被一聲優雅緩慢地聲音給截了道。
赫連玦緩緩步入大殿,突然說道:“皇上,臣剛剛得到密報,唐門秘寶鏡花水月於昨夜丟失。傳說這鏡花水月之中可是藏有前朝寶藏的地址,以及傳國玉璽。”
彷彿一記重彈落地,頓時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刑部侍郎聽此訊息,立馬介面道:“皇上,微臣認為,鏡花水月丟失一事定與唐門門主之死有著密切聯系!”
而朝堂上其他大臣哪裡還去想什麼唐門門主的事情,關注點全然落在了傳國玉璽一詞。傳國玉璽乃是歷代皇帝不可或缺之物,見玉璽如見皇帝,如今聽聞傳國玉璽居然隨著鏡花水月丟失,這訊息仿若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眾臣心裡蕩起不小波動。
紛紛議論起他們的皇帝怎能沒有傳國玉璽傍身,心裡想的卻是這帝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赫連玦眼見得到了應有的效果,不露痕跡地看了眼赫連空,這小子果然慌了神色。
畫臨瞧著赫連空一時啞口,不動聲色掃了一眼赫連玦,心想他來的的確很是時候。
藉著唐門門主被害一事,赫連玦隨即先來道出傳國玉璽丟失,群臣即使不說什麼,若是有人心懷不軌,他日必會藉此事動搖赫連空的帝位。
然而此時的赫連玦心裡想的,就是以此訊息來引起朝中動蕩,引出一兩個對皇位蠢蠢欲動的人來,屆時他便可趁亂坐收漁翁之利;即使無他人覬覦皇位,他日若是舉兵逼宮,對赫連玦來說也是有了恰當理由;另外傳國玉璽丟失的壓力,也能逼赫連空盡早查出毒害唐門門主的兇手,他也能盡早安心。
如此一石二鳥、坐收漁利之事,正是他所樂見的。思及此處,赫連玦表情淡然,立於一旁,靜觀其變,眼裡渡了幾分淡然的笑意。
“諸位大臣,可聽本官一言。”此時畫臨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
百官聽聞畫臨出聲,稍稍緩下了議論。
赫連空也忙說道:“愛卿有何話要講,盡請道來。”
畫臨見群臣不在鬨然議論,便是有條不紊道:“以微臣所鑒。鏡花水月的傳說究竟是道聽途說而來,未必可全信;然,臣所以為,不應以物視君王,君即是君,臣即是臣,君臣有別,傳國玉璽一事無論真假,皇上都是我大衍朝傳至今日之君王!自是爾等身為人臣,當竭力效忠之聖上!”
“這……左相之言倒是不無道理。”禮部尚書聽聞此番言論,稍稍為自己方才的慌亂之舉有所汗顏。
“左相說的是啊!”其餘大臣見此也是三三兩兩點頭稱是,少有幾人仍是若有所思,各自心懷所想。
“行了,不就是抓個兇手,讓刑部盡快捉拿歸案就是。”慕幽看群臣聽了畫臨一番話都安靜了不少,適時說了一句。畫臨那一番話慕幽是沒太明白,她想的就是趕緊把這話題結了,好說說冬狩的事。
而慕幽此話一出,諸位大臣皆詫異的看向她,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頓時生出幾分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