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過去,眼看著皇上的壽誕就要到了,慕幽還在一心一意的準備著赫連空的禮物。
因為畫臨臨時教了新的畫法,慕幽便結合之前學的又重新畫了一幅,畫完後慕幽站在畫前,語氣有些不確定,“我怎麼覺得還不如昨天那幅?”這山跟黑漆漆的石頭一樣,水就像一團漿糊,森林就像是幹柴,她皺著眉,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顯山不露水?
“夫人看錯了。”畫臨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這幅畫自是比之前好。國畫講究在意不在形心領神會為上,夫人這畫倒是形神兼備,頗有幾分小成了。”
“是嗎?”慕幽瞥了畫臨一眼,見其不像說謊又自言自語道,“莫非真的是我看錯了?你們這些文人還真是厲害,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嘆口氣看著這畫,經過畫臨的重新指導,這畫卷呢基本上已經成了黑乎乎的一團漿糊,大概除了畫臨以及慕幽,怕是很難有人能夠識得。
“夫人這幾日忙著畫畫也累了吧,且去休息休息,畫我幫你收起來。”說著畫臨就將慕幽的畫卷著,找了個盒子裝。
慕幽見畫收起來也就放了心,雖然疑惑畫臨態度的轉變,但慕幽沒有多想,“那我去找團子。”
“嗯。”畫臨收拾著剩下的畫紙。
待慕幽走後,畫臨將慕幽其他的畫卷收好,放在盒子裡後又小心的放在書架中,似乎裡面裝的是一件珍寶。
次日清晨,慕幽練完功便被畫臨塞了一套看起來十分華麗的宮裝。
“我穿自己的衣服。”慕幽果斷拒絕,上次她已經表明了態度。
“那便不穿。”畫臨隨意將宮裝扔在一邊。
將晨練的衣服換下,待上馬車時慕幽才發現畫臨也穿著平時的衣服,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剛才將宮裝交給她的時候,慕幽分明看到他手裡拿著宮裝似乎是打算換。
待慕幽坐穩,畫臨才掀開簾子對車夫道,“走吧。”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在宮門口停下,因今日皇宮人眾多,未免馬車在宮內不便,所有人都要下馬車行走,畫臨和慕幽也不例外。
因兩人對宮中甚是熟悉,便讓領路的侍女先行離去。
到處都是人頭攢動,慕幽皺了皺眉看向一邊的小路,“不如我們走小路吧?”
“小路?”畫臨朝著慕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一條隱蔽的小路,或許是因為被周圍枝繁葉茂的樹枝遮住的原因,竟少有人察覺。
“這是我小時候發現的,另一邊是禦花園。”慕幽說著已經率先鑽了進去。
畫臨猶豫了一秒,還是護著手裡的長形的盒子跟了過去。
少有人發覺,自然也無人修理這些樹,索性這些樹沒有瘋長,給他們留出了可供行走的空隙。
走了好一會兒,慕幽才扒開幾根樹枝回頭看向畫臨道,“到了。”
畫臨走近,手裡貼心為她抓著樹枝防止滑臉,溫聲道,“你先出去。”
慕幽沒有絲毫矯情,徑自彎腰走了出去,畫臨緊隨其後,直到看到熟悉的場景畫臨的神色才稍緩。
“你把畫給我吧,我先去將畫送給空空,你是和我一起還是先去乾清宮?”慕幽說著轉身,徵詢著他的意見。
畫臨將一直護在懷裡的盒子遞給慕幽,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自然是夫人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那就走吧。”慕幽輕車熟路的帶著畫臨朝著禦書房走去。
即使今日是赫連空的生辰,他也片刻不能鬆懈,必須在禦書房將奏摺批閱完畢才能去參加壽宴,慕幽知道,畫臨自然不會不知。
兩人到達禦書房的時候,離壽宴開始已經只剩下半個時辰了。
守在門外的魏宜一見慕幽一張臉就拉得老長,自從上次被慕幽打過後,魏宜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他怕是這輩子都打不過慕幽了,打不過怎麼辦,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魏宜方才還在唸叨希望慕幽今日不要心血來潮來禦書房。
可現實卻是,怕什麼來什麼,“左相,侯爺。”魏宜翻著死魚眼系向二人行禮。
“免了免了。”慕幽撇撇嘴,停下腳步看向魏宜,魏宜憑著這張面癱臉加死魚臉竟然能當上禦前總兵,真是老天開眼。
魏宜抱拳,語氣中帶著無可奈何,“今日是皇上壽誕,太後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皇上,等皇上專心批完奏摺再去乾清宮,要不然侯爺和左相先去那邊看看?”
好一會兒沒等到慕幽開口,魏宜抬起頭,只來得及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禦書房門前。完了!魏宜差點一口氣沒提起來,這下他怎麼和太後交代。
此時的赫連空正埋頭奮筆疾書,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滿腦子只想著盡快將奏摺批完。今晨太後來了一趟,在殿外交代魏宜的那些話他自然是聽見了的。
殿內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赫連空以為是小喜公公,頭也沒抬就開口道,“有什麼事等朕批完奏摺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