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廉剛走,赫連空就欲擬聖旨讓宗人府放了慕幽,卻被小喜公公攔下了,“皇上,不可。”
“為何?”赫連空自是知道慕幽願意去宗人府是為何,如今右相好不容易鬆口放人,他自是想第一時間將阿慕放出來。
“皇上,這馬上就是亥時了,天色也黑了,侯爺怕是也睡下了,不如皇上擬好聖旨,明日一早再派人去宣讀。”小喜公公說著將不太亮的燈芯挑了挑。
赫連空這才發現外面已經一片黑了,沉默了片刻,提筆擬了一份聖旨,交給小喜公公,仔細的叮囑著,“明日晨起時換個人來伺候朕,你早些拿著聖旨去將她接出來。”
說著,赫連空將擬好的聖旨交給小喜公公。
“是。”小喜公公接過聖旨仔細的揣著,“皇上,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走吧。”赫連空起身,朝著寢宮的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慕幽聽到腳步聲方醒,睜開眼睛便見到小喜公公笑容滿面朝著牢門這邊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慕幽詫異,難道是空空有什麼事?否則小喜公公怎麼會這麼早來找她?
“侯爺昨日休息得如何?”小喜公公寒暄道。
“很好。”慕幽眼尖的看到了他懷中那一抹明黃,“公公是來傳聖旨的?”
“侯爺聰慧。”小喜公公順勢誇了一句。
“宣吧。”慕幽直接道。
小喜公公拿出聖旨,周圍立刻跪倒一片。
原以為是西北戰事再起,慕幽眉頭緊皺,卻在聽到小喜公公唸完聖旨上的內容後微愣,不確定道,“放我出去?”
“是。”小喜公公點頭,將聖旨遞給慕幽,“侯爺接旨吧。”
慕幽接過聖旨,心中依然疑慮,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喜公公側過身確定身邊的人聽不到後才壓低聲音開口,“昨夜右相到過宮裡。”
“右相?”慕幽腳步一頓,“右相說什麼了?”
小喜公公一字不落的將右相的話重複了一遍。
慕幽面上平靜,心裡卻是不明白,右相不是向來與她不對付,此次更是恨不能將她關個好幾年的,怎麼會這麼好心去幫她求情?
慕幽沒想明白,就已經到門口了,小喜公公心裡惦記皇上,便早早的告辭,慕幽不甚在意,獨自朝著門外走去。
一隻腳跨過門檻,慕幽剛一抬頭便看到畫臨正牽著一匹馬站在門邊望著她。
清晨的風帶了幾分寒意,慕幽朝著畫臨緩步走來,四目相對,慕幽先開口,“你怎麼來了?”
“來接夫人。”畫臨將手裡的繩子遞給慕幽,卻不料慕幽將繩子推了回來,義正言辭道,“你身子弱這馬你騎吧。”
畫臨神色微變,“夫人在宗人府待了這麼久,想必身子也有些不適,何不共乘一騎回府?”
“不用。”慕幽毫不在意的擺手,“恰好我在宗人府待久了,還是走路吧,順便活動活動筋骨。”
畫臨聞言拽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多言,也沒有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