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撇嘴,“關我什麼事?我跟他們沒關系。”慕幽最煩和這種不務正業的官員子弟扯上關系,當初她在國子監上學時最煩的就是這種人,平日裡無惡不作卻偽裝的冠冕堂皇,背後裡總是暗中給她捅刀子,害她不知道被罰站了多少回。
赫連玦笑了笑,擺擺手讓錦衣衛退散,“這右相為了給大公子查出真兇,真是費了不少功夫啊,整個金陵城都被驚動了,不知道這兇手抓到沒有。”
“抓沒抓到兇手我不知道,倒是抓了不少無辜人。”慕幽對此嗤之以鼻,餵了赫連玦一聲,“這些人都被抓到什麼地方了?東廠還是西廠?”
“西廠慎刑司。”赫連玦朗聲回道,“怎麼,看來是這錦衣衛抓人冒犯到侯爺了不成?”
“跟我沒多大關系,”慕幽表面若無其事道,心裡卻對赫連玦恨得有些牙癢癢,要是他暗中作祟,這殺人的名頭也怪不到她自己頭上來,也不會給金陵城惹來這麼大麻煩。
不過能裝得這麼道貌岸然一副事不關己秋毫無犯的樣子,慕幽倒是有些佩服他,這年頭,臉皮厚到如此令人發指的人,已經不多了。
慕幽懶得跟他說話,赫連玦這種說話帶刺笑裡藏刀的人能盡量少打交道最好,她寧願跟畫臨那個整天開口遺詔閉口遺詔的木頭呆一塊,也不願和赫連玦說著說著話背後一陣冷光刮過來就中招了。
“駕!”她一記揚塵駕馬而去,正要和赫連玦擺擺手,卻見他忽然與她駕馬同行,眉眼生風,嘴角帶笑,絲毫不客氣道,“慎刑司我比侯爺熟絡,不如給侯爺帶個路。”
慕幽心生不悅,但在馬背上不好動手,再加上西廠她確實不熟可能會找不著人,於是便無奈允了。
“哎喲,九王爺駕到啊,小人我有失遠迎。”
他們剛下馬,西廠廠督就腆著笑臉趕緊出來接駕,一副公鴨嗓膩歪得慕幽直接堵上了耳塞。
廠督瞅一眼隨行的這位,心想有點眼生不像是什麼大官,但看他一副生人勿擾不好得罪的樣子,難不成是什麼外郡的皇親國戚?
慕幽負手而立腰板筆挺,皺著眉頭道,“你這人老看我幹什麼?”
“公子生的風流倜儻瀟灑不羈,實在讓小人我難移視線啊。”廠督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麼樣,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他一個勁地誇他就對了,反正不會吃虧。
慕幽又是撇嘴,這些老油條一個個的昧心話說的不會覺得膩嗎?但看赫連空卻是一副頗為戲謔的樣子,顯然對此早已免疫。
“難得還有廠督面生的人,”赫連玦給廠督介紹,“這位是侯爺,先帝禦封九幽侯是也。”
“哦,原來是侯爺啊。恕小人我眼拙了。”廠督臉上樂開了花,又是奉承連連。
慕幽咳嗽兩嗓子,示意他快點停下,直接問道,“今天你們抓了個攤主叫李全,他人呢?”
“呃,不知道侯爺找此人有事嗎?”廠督心裡開始縝密盤算,外加各種猜測,難道這李全是她的幹系親戚不成?
“你把人放了於理不合,還是帶我去見他吧。”慕幽板起臉來,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生冷。
赫連玦頗有深意地掃了她一眼,果然,將軍麼,就該有這種氣勢才對。
“這恐怕不好吧。”畢竟是右相下令,皇上也同意批複的命令,這樣違抗真的好麼?
“怎麼,不行?”慕幽見他推推搡搡一臉猶豫,內心不覺有些煩躁,西廠大刑向來以殘酷嚴厲著稱,要是再拖沓時間,不知道這李全還有沒有性命。
她話音剛落,門外的錦衣衛們又是押了一隊人進來,稟告廠督道,“大人,這些都是嫌疑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