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樣吧,我去給你問問?”侯爺府裡總共就她自己和這老婆婆兩人,老人家年紀這麼大要是一個悲傷過度生病了,以後就沒人給她做飯送飯了,慕幽思量了下,覺得此番一去很有必要。
慕幽起身就出了門,今天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雨不大,勉強打透衣服,她穿了一身她爹的武裝,肥肥大大的倒也舒服。往街上一站,煙雨朦朧中很有幾分解甲歸故裡的感覺。
幾個打著杏花傘的年輕小姐路過,見到她一派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樣子當即就駐足不前,對慕幽拋了無數個媚眼,慕幽很是不解地提醒,“你們是有眼疾嗎?那邊我看到有個醫館。”
小姐們見她這般不解風情,都鼓著腮幫子扭腰氣沖沖走遠了。
慕幽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剛要盤算著是去西廠還是東廠好呢,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棒喝。
“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快抓住他!”
慕幽回過頭,挑眉望著身後的一隊錦衣衛,指指自己,“你們抓我做什麼?”
她見錦衣衛們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又不禁調侃道,“你們不應該是抓身上有石頭的人嗎?”
錦衣衛們瞬間狐疑起來,十幾雙眼睛牢牢盯著她,她卻是紋絲不動。
慕幽挑挑眉,“我說錯了?你們抓了這麼多人還不夠?草菅人命麼。”
“這人一定是兇手,來人吶,給我一塊拿下!”錦衣衛頭頭一聲大喊,不容分說就領著十幾個錦衣衛一擁而上,慕幽擺著自己那張面癱臉颼颼幾個手刀,錦衣衛們全癱倒在地,幾個意識還清醒地暗中拔出竹筒放了火硫石,霎時一記雷聲響徹天空,附近的錦衣衛瞬間支援過來。
慕幽一路走走停停,身邊包圍的錦衣衛形成了一個偌大的圈子,她一走,他們便晃著繡春刀緊緊跟隨,一停他們就原地站定嘀嘀咕咕協同商議。
慕幽扯了扯嘴角,這東西廠廠督也不知道剋扣了他們多少工資,連沖鋒陷陣敢於迎敵的人都沒了,全跟徐廉老匹夫學的像個縮頭烏龜一樣。
她看到前面街上有個空落落的攤子,上面不出意料地擺滿了石頭,老婆婆她這個兒子李全最近正在買賣石料,正好撞槍口上了。
她手指點了點上面被雨打濕的石頭,問了問身後飛魚服加身的錦衣衛們,“這個攤主是被抓到西廠了,還是東廠?”
“大膽,我們憑什麼告訴你!”錦衣衛們大都是官員家裡選拔出的年輕子弟,被她這樣旁若無人地問詢,一個個都很不滿。
“那你們打又不敢打,問還不開口,都跟了我一路了,有意思麼?”慕幽一臉鄙夷,她懶得跟一群年少氣高的公子哥動手,便從攤上隨後拿了一塊石頭,準備親自去一趟內廠問問。
她吹了聲嘹亮的口哨,霎時街那邊氣勢赫赫地沖過來一匹棗紅馬,通體透亮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踏雲破霧而來,錦衣衛們霎時都看呆了。
慕幽飛地而起騎到馬背上,對下面看得目瞪口呆的錦衣衛小哥們揚了揚下巴,“你們還是多練個幾年功夫吧,要是都這個慫樣,內廠遲早要完。”
“侯爺說的是啊。”慕幽正要駕馬而去,忽然聽到了赫連玦略帶調笑的聲音。
她一歪頭,看到另一端的街邊,赫連玦騎著一匹通體純白的駿馬迎風而立,所謂銀鞍照白馬迎風,颯踏如流星不過如此。
“出門又碰見侯爺了,真是巧。”赫連玦微微一笑,瞬間襯得煙雨失色,天地同光。
慕幽翻了個白眼,搖頭晃腦道,“侯爺這是又派人跟蹤了我幾天?”
一旁站在原地聽著對話不知所雲的錦衣衛小哥五雷轟頂,九王爺竟然叫這個嫌疑犯侯爺,難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幽侯?
他們一臉迷濛外加天打五雷轟的尷尬,看她這身打扮還以為是個不務正業的男混混,誰能料到竟然是個馳騁疆場的女將軍。
他們紛紛跪倒在地,赫連玦分外開恩地給這些錦衣衛公子哥求情,“侯爺,他們有眼不識泰山,你千萬別動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