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生的失蹤讓夜姬感到不解,“火生的靈力不是被你奪走了嗎?他怎麼會逃呢?”
夜姬的反問讓凌恆心生愧疚,不過凌恆沒有隱瞞,坦蕩的說道:“我當初只是奪走了他體內的邪氣,念在他還是懾靈族人的份上,我沒有拿走他體內殘留的屬於懾靈族人的靈力。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一時心軟。”
夜姬立刻善解人意的說道:“你的做法我很理解,不要自責了。”
“不!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再冷血一些就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更不會讓他說出那些詛咒的話來......”凌恆說話間,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夜姬隆起的腹部。
夜姬察覺到凌恆目光透出的異樣,馬上緊張的問道:“他說了什麼詛咒的話?”
凌恆本不想讓夜姬聽到那些詛咒的話,可他考慮到也許告訴夜姬這些話,夜姬為了保護孩子沒準會恢復記憶。
但凌恆沒有馬上告訴夜姬詛咒的內容,而是先告訴了夜姬火生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他竟是這樣的人嗎?”夜姬的表情並沒有太過驚訝,眼中出現了種悵然的神情。
凌恆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夜姬沒說話,凌恆又問:“你哥哥好像早就知道你會遇到我,他利用白鑫翰這件事也絕不簡單,我覺得與其防範著白鑫翰還不如直接去找你哥哥。我這就去冥界找他,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
“你不能去冥界!要去也是我去!”夜姬情緒激動的拉住了凌恆的手,平靜了許久的血瞳再次釋放出了妖冶的光芒。
夜姬眼中的血色讓凌恆心裡微微一顫,但凌恆很好的掩蓋住了真實的情緒,用捎帶責備的語氣說道:“你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呢?你若是去了冥界豈不是羊入虎口嗎?”
夜姬放開了凌恆的手,走到窗前,看著沒有邊際的黑夜忽然有了種思鄉之情。
那暗無天日,遍地黃沙,了無生機的冥界是夜姬的故土,她誕生於冥界成長在冥界,骨血裡流淌著的東西,讓她內心深處永遠承載著對冥界的思念。
記憶的閥門一旦被開啟,所以被封印的情感便都會在頃刻間噴湧而出。
夜姬的心裡已經翻湧起驚濤駭浪,表面卻波瀾不驚,用輕柔的語氣說道:“若我哥哥早就能預見到咱們會相遇,他也必然會知道我的下落。我還以為是我自己行事隱秘,所以一百多年了他都沒能發現我的行蹤,原來他是在裝糊塗。我現在卻是真的糊塗了,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所以想當面問清楚他。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畢竟我也是前任冥王,他還是我的親哥哥,不會明目張膽傷害我的。”
見夜姬竟然把事情說的如此輕鬆,凌恆不禁更加擔心了,“你怎麼能相信一個把你從冥界逼走的人呢?他是你親哥哥又如何?為了冥王之位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你以為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害你,他自然就可以在暗地裡下手。以現在的情況看,要麼你一直躲在這裡,要麼我就去找你哥哥,把他拉下冥王之位,這樣你才會真正安全!”
夜姬被凌恆的決心嚇到了,她怕凌恆真的會隻身去找冥王。
不過沒等夜姬開口繼續勸說凌恆,凌恆便忽然在她身後環住了她的腰,溫柔的說道:“別擔心,我還有個辦法。我可以請狐飛天代替咱們去趟冥界查探情況,如果白鑫翰真的在冥界跟你哥哥勾結,咱們便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夜姬贊同的點點頭,“這倒是個辦法。那就只能麻煩狐教主了。”
凌恆動作輕緩的放開了夜姬,一道符紙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符紙燃盡之時,藍大師便立時從睡夢中驚醒,起身上香,告知狐飛天凌恆有求於他。
狐飛天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夜姬和凌恆面前,只不過這是他的一個分身,並不是真身。
凌恆帶著感激囑咐道:“狐教主,這次麻煩你了。不要在冥界停留太久,安全為主。”
狐飛天點點頭,看了眼凌恆又看了眼夜姬,對他們說道:“咱們雖然回來了,但回來並不代表太平。夜姬腹中的孩子能平安出生是最緊要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千萬小心,不能大意。”
夜姬和凌恆都覺得狐飛天話中有話,但沒來得及問他,狐飛天就離開了。
冥界現在的氣氛可是令狐飛天沒有想到,狐飛天看著從冥界入口黃泉路上一直延伸到冥王殿前的黑色綃紗,看著被彼岸花裝飾著的冥王殿,狐飛天臉上閃過了詭異的神色。
“冥王娶妻了!”
狐飛天化作一個冥兵,混進了正在走進冥王殿的冥兵隊伍中。
冥王身穿玄色龍袍,面帶喜色的坐在大殿之上,身邊坐著一身大紅的冥後。
冥王的臉看著格外年輕,彷彿才二十出頭,然而他白皙俊美的臉上有雙目光幽深的雙眼,就算是帶著笑意也令人不敢直視,唯恐盯著他的眼睛看久了會跌入深淵。
而坐在冥王身邊的冥後雖然看上去也十分年輕美豔,但她有著跟冥王同樣的眼神,笑意盈盈的臉上總像是蒙著層冰霜,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