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昭居高臨下睨著他,“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
儘管知道繪昭喊他全名準沒好事兒,奈何他頭鐵,還能理直氣壯地回應。
“有。”
“什麼?”
金知微點了下她近在咫尺的眼睫,繪昭下意識跟著眨了眼,聽他用低沉撩人的聲音說:“你的眼睛很美。”
繪昭被他誇得一愣,手下動作一鬆,緊接著就瞧見他又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神氣至極。
“因為裡面有我。”
司機欣慰地抹了下淚水。
他就說這兩位很像吧,兩個人都屬於把心思藏起來又明擺著的那一掛。但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還能看到這兩位人物合體撒狗糧。
他已經想好了,等下了班就去買兩張彩票試試,保不準能中個大的。
芝山站在臺階之下,順著一坡階梯望著高大聳立的大劇院,“哇……我怎麼不知道千月湖附近還新修了大劇院?而且還。”
她回頭看著在敖江幫助下已經安穩坐進輪椅的閔老闆,指著這一坡梯子擔憂,“老闆,我們怎麼上去啊?”
“不走樓梯。”
閔松月道,芝山表示理解,畢竟想走也走不了。
是敖江示意她看向另一側,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有電梯啊。”
敖江自發與閔松月面面相覷,總感覺今天的她好像有點奇怪……
自知推輪椅的事前有繪昭大人,繪昭大人不在也有敖江助理,總之輪不到自己,芝山便老老實實立在老闆身邊,一同進去。
也是看到牆壁上的廣告牌電梯間的廣告,她才知道三大娛樂公司最近合夥推出了一場練習生海選演出。
怪不得老闆那天在能力測試場上說什麼“要換一種更厲害的機制”,想來就是這個了吧。
又在發呆了。
閔松月看著面對著電梯間胡思亂想的某人,鏡面倒映她怔愣的表情,還有自己蹙眉的樣子。
只希望她今天能透過扮演旁觀者得到收穫和反思,這也是他願意把她親自帶來的原因。在閔松月看來,有創作能力的閻芝山已經贏在起跑線了。
短短几秒敖江根本沒時間想這麼多,電梯一開他便推著輪椅走了出去。
芝山緊跟其後,驚奇之餘發現大劇院的觀眾席被分割成兩部分,舞臺和前排觀眾席在同一階層,後排在二樓閣樓,且兩個觀眾席的入口都不在同一處。
也許是想保護演出的人和稽核人員的安全吧,芝山向四周望了望,就是不知道繪昭大人和二少去了哪裡。
這三人甫一進會場,正在和工作人員吩咐什麼的負責人眼尖得瞥見他們,遠遠就跑過來了。
雖然頭髮黝黑得像染的,臉龐上叢生的皺紋也不禁讓人猜測他的年齡,但跑起來並不讓人覺得蹣跚,反而十分敏捷有力。
負責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閔老闆面前,笑得和藹,“先生來了。”
閔松月頷首。
先生?
芝山耳朵動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稱呼他。但見敖江和老闆本人臉上都沒什麼異樣,她便也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