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知的,該是你。”夏蘇冷然,“四公子那日在船上,說我義兄一鳴驚人。我說他與他爹像,你說你也像你爹,我就覺得奇怪了。原來,四公子是準備如此一鳴驚人呢。”
趙子朔也不管掌櫃夥計睜著大眼瞧,“我負心不是,不負心也不是,早先夏姑娘言辭咄咄,到底為哪般?”
夏蘇也不怕人聽,“四公子的書白唸了,連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搞不清楚。當初,這姑娘蒙受不白之冤,你冷眼旁觀。如今,情深意重私允終身,卻又置這姑娘何地?”
“妹妹同他囉嗦什麼!”趙青河大步跨入,冷笑道,“直接把他捉回去就是。”
夏蘇真是鬆了口氣,退到趙青河身側,“你怎麼知道是這裡?”
“喬生留了記號。”趙青河低語,“卻把興哥兒嚇壞了,以為你讓壞人虜去。他和二爺在鋪子外頭等,你去報個平安吧,讓他們好放心回府,這裡我自會料理。“
夏蘇應聲,出去見吳其晗去了。
回府的路上,興哥兒發現,比起他今日上躥下跳的小心肝,二爺的心情顯然不錯。他知主子打算,就以為喜事有望,拍著自己的瘦胸膛,好似把心放回肚裡。
“二爺跟準大舅子聊得那麼歡,咱回去是不是能找媒婆提親了?”不容易啊,雖然以他的腦袋瓜,想不通他家主子為何至今討不著老婆,也想不通夏姑娘比別家姑娘好在哪兒。
吳其晗笑了。
興哥兒眼一亮,果然有門。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吳其晗這笑突然陰森,“哪兒來的準大舅子?分明是情敵。找最能說會道的媒婆去,也抵不過趙青河一分私心。”
興哥兒大吃一驚,“情……情敵?!青河少爺不是喜歡……”
誰來著?
“死裡逃生,回過神來了。”吳其晗輕描淡寫,“這事還得夏姑娘自己說了算,只是……”
夏蘇望他的目光,太清澈,太坦蕩,簡直能讓他對自己肅然起敬。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因為,任何男人,在心愛的姑娘眼裡,絕不能以正經來論,反而令她們心揣小鹿,輾轉反側,一字曰壞,才是對路。
從尊敬到?
一向在男女之事上吃得開的吳其晗,竟覺長路漫漫。然而,每見夏蘇,自己的心情又不受控,實在無法就此放棄。
興哥兒比主子有信心,“二爺不必憂慮,趙青河喜歡別家姑娘在先,夏姑娘那麼潔身自好的人,未必瞧得上他。”
吳其晗卻一點沒得到安慰,手拍興哥兒後腦勺,催馬快行。
興哥兒頓然省悟,哎喲,趙青河喜歡過別人,他家二爺又何曾是痴情種?這個樓那個館的,也有願意為之一擲千金的紅顏知己。相比之下,趙青河還要單純些,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人家姑娘壓根沒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