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古代,很多詩人寫過《憫農》,但流傳比較廣泛的就只有唐代詩人李紳的《憫農二首》,還有宋代詩人楊萬里的《憫農》等。
而楊萬里的那首是七言,所以很明顯張芷曦要寫的不是這首。
至於李紳的,第一首也不合適,所以張芷曦選擇的則是那首小學課本上學習的,鋤禾日當午。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很快,短短的四行詩就被張芷曦寫了出來。
意思也超級簡單,對於在座的幾位來說,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意思。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首詩,卻是讓在座的這些人都說不出話來。
一開頭就描繪在烈日當空的正午,農民依然在田裡勞作,那一滴滴的汗珠灑在灼熱的土地上,完全描繪出了農民真實的勞作生活。
他們這些人在張芷曦這個年紀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參加過田間勞作的,知道這其中的艱辛。
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好多年輕人甚至都不懂飯菜出自何處的年代,居然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有寥寥十字的言語,描繪出如此生動而有真實的勞作場面。
這怎能讓他們不驚訝。
尤其是看著張芷曦那完全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之後,這種驚訝在他們心中更甚。
而如果前兩句的用詞,是讓他們驚訝張芷曦的描繪能力的話,那後兩句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則是徹底震撼了他們。
與現在很多寫詩的人的那些空洞的說教,還有無病的呻吟不一樣,這簡簡單單的兩句,不僅貼近了大家的生活,而且還用這樣的精簡言語,發出了蘊意深遠的如同格言般的聲音。
並且這個聲音又不像那些格言般是以說教的方式,而像是作者一聲深沉的慨嘆,凝聚了他無數的真摯感情,與悲天憫人的品行。
大道至簡,在座的這些人心中都是冒出了這個詞。
在他們看來,這不一定是一首流傳千古的名句,但這首詩一定會是一首影響深遠的好詩。
這首詩的絕妙就在於它的含義,在此含義之下,任何花哨的言語都是多餘的。
“張芷曦同學,這真是你平常寫的?”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田教授,剛剛失落的他,這回又變得目光灼熱起來,興奮的問著張芷曦:“還有嗎,還有嗎?”
“你平常寫不寫樂府詩?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寫的樂府詩?”
“樂府詩嗎?”張芷曦沉吟了一下,沒有回答。
而是又一次拿起了筆,在剛剛的那張宣紙上繼續揮墨。
看到張芷曦真的開始動筆,田教授越發的興奮起來。
樂府詩這種體裁,現代人很少有寫得精彩的,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喜歡,也越是研究。
只是,他寫了這麼多年的詩,其他的詩詞體裁還好,但是樂府詩他一首都沒有滿意的。
此刻見到張芷曦想都沒想就動筆,心中也是因為她剛才的那首《憫農》開始變得有些小小的期待起來。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曦。
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
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很快,一首《長歌行》躍然於紙上。
之所以選擇這篇,也是因為這其中的勸人奮進的含義,能夠呼應她一開始說的那篇《少年中國說》,這樣的話,就算是詩詞,估計也沒有什麼人再懷疑那篇《少年中國說》不是她寫的了。
而大家看到張芷曦這麼快又寫了一幅字,還是一首樂府詩的時候,都是再次圍攏了過來。
“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當唸到這兩句的時候,他們心中真的是無限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