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嘛,指不定上哪玩去了?月兒,你就彆著急了。”說道這,他又接著問道:”對了,一直未曾見著白姐姐,白姐姐上哪了?”
聽見他問,憐月臉上的神色暗淡,眼簾微垂,幽幽開口道:“白姐姐已經......已經離析了......”
她後面這幾個字,說的聲音極輕,極小。可是,在薛寶義聽來卻如同一道轟雷,直接從穹頂劈下一般,將他劈了個趔趄。
因為,他知道。
所謂的離析。也就是死的意思。難道?白姐姐已經死了嗎?怎麼,難道這個坑是憐月為了白姐姐挖的嗎?若是真的這樣的話,難怪她會那麼傷心了。轉而,他內心中湧起深深的自責,心道:白姐姐要不是為了給我取針,也不會耗盡了心力,也就不會這麼快就去了。
“月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仍不敢相信的問道。
憐月垂下頭,兩頰滾落下淚珠,道:“我連白姐姐最後一個託付也沒有完成,真......”
一面說著,她便嚎啕起來,薛寶義過來,將她攬入懷中,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道:“這些也不能怪你,想必方才情況必然是十分的兇險,哪能都顧得上呢。”
憐月沒有回答,只管一直哭泣。
許久,她不再流淚,將方才發生的一切說與薛寶義聽,將她將白姐姐的玉香髓取出後,白姐姐是如何離析,那時候小娟又進來,她眼見憐月將自己的母親額頭上的玉香髓取出,誤會她是殺她母親的仇人,再到屋外發生了異響,自己就拋下小娟出門檢視,不想之後卻忘了小娟,自己卻糊里糊塗的來了這裡挖坑。她將這一切都大致與他說了一遍。
說完,憐月憂心道:“不知道小娟上哪去了?這是白姐姐生前最後的心願,我也沒有完成,真是該死。”
薛寶義安慰道:“月兒,快別這麼說。白姐姐的託付自然是要完成的,她誤會了你,等咱們找到她,慢慢的再與她說清楚便是。再說,她一個小孩子能跑到哪去,咱們一會趕快去找,不過怕就怕你說的,怕她萬一遇到黑衣人可怎麼辦?”
一聽到黑衣人,憐月竟兀自身子一僵,介面道“如今的小娟,已經獲得了駕馭冰雪之力,只是不知道她能否運用?”
“若是她能夠運用了,那可就好了,白姐姐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她最大的心願,想必就是要小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待憐月情緒稍穩,她與薛寶義,將這滿山坡的殘肢都收斂、掩埋。畢竟,入土為安,也算是有個歸宿。
等掩埋好了,雲兒也悠悠轉醒,那被人“毀了清白”的廣雲子也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情緒之後,幾人便四處去尋找小娟的去向。
他們留下廣雲子守著木屋,怕小娟又回來錯過了,其餘的三人每人一個方向去找,此刻夜色漆黑,頭頂那渾圓的冰輪,也漸漸墜下,四野俱寂,天地間一片餛飩,只有山間吹過來又回過去的風,兀自將那一聲聲的呼喚送向遠方。
只是,這一聲聲的呼喚,卻只能隨風而蕩,被一陣陣的風送向遠處,就怎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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