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答應,墩子娘點點頭,便少有的順從了起來。
鬼使神差的領著這這些人,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見他們朝墩子家走去,左鄰、右舍的街坊們也緊隨其後,這一大幫人又呼啦啦的,朝著墩子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日頭已經完全升上了天空,因昨日下雨的原因,今日天空更似如洗,天色湛藍煞是好看,薛寶義一面走著,一面四下張望,只見這個村子和前面那村子雖隔得不遠,卻風格迥然,原來,這邊整個村子都是依水而建,水中羅網密佈,一片片的水域被這些羅網分割,像是各家各戶都已經劃分了水域。
再看岸上,揹簍筐籮,一看便是捕魚、販魚的工具。這些村人比那邊的人,臉上也有肉的多,身上的衣衫也不像那邊那樣破爛,顯然是因為這邊不僅有魚可以吃,更有魚可以賣的原因。
真是老天爺晌飯,人都說靠山吃山,靠誰吃水,可是明顯的,靠水的地方,要比靠山的地方要吃的好。
靠水,起碼可以吃魚。靠山,除了鹽鹼地,恐怕沒有什麼好處了,種糧食都不長。
一路無話,薛寶義腦海中邊左思右想著,把靠山與靠水的區別想了個遍。
最終還是覺得靠水更好一些,只不過說起來“靠山”比“靠水”更霸氣些,說出來也好聽些,若是將靠子之後的“山”改成“水”的話,假設有個人說:我是有靠水的。豈不是令人產生歧義,這不知道的豈不是想歪了,若被問起你哪裡有水,豈不是更無聊的增加些麻煩。後來又想想,若是真的有“靠水”這個詞,那“水”字也一定不會像如今一樣,有這樣多的意思,什麼“老溼”“什麼”之類種種下流的意思。
腦子裡正在將那些淫亂之徒大罵特罵的人,眼底忽然躍入一道強光。晃的薛寶義不由微微蹙眉,抬起直接修長的手,避開了光望過去,只見前面一大片水塘,藍汪汪的池水,一圈圈漣漪在風中波動,方才躍入眼底的正是這池中發出的瀲灩水色。
好大個池塘啊,薛寶義心中不由讚道。
池塘中四周也用漁網圍著,剛剛露出水面的漁網一個挨著一個,密密匝匝。岸邊也一如其他的那些池塘,盡是一些各種養魚、捕魚的工具。
池塘邊上就是一座大屋,屋子雖稱不上好,但總比其他那些村民的屋子好些,難怪墩子其貌不揚、智商不高,又無一技傍身的墩子,竟成為了這些孩子的頭人,這許多的孩子甘願聽他號令,總的歸其,還因為這是一個拼爹的時代。無論大人還是小孩,本能的對於家裡有錢亦或是有權的人總是高看一眼。
正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小娟家無疑是這村裡最窮的了,所以這般孩子平日欺侮的物件便只能是她。想必,就算她不偷墩子家的魚,只要想欺負她,隨便安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還是可以欺負的。
“這就是我家,你們跟我進去吧。”墩子娘走到前面用力推開了門。
“娘,你回來了啊!”
門剛開,便傳來了孩子喊孃的聲音。
........
在場不僅是墩子爹孃,所有人怔在了原地,就連薛寶義與憐月都能聽得出來,這就是昨天被雲兒打的那個孩子的聲音!
這......
這是怎麼回事?下意識的,薛寶義心頭便只覺得有不祥的感覺,他看一眼憐月,憐月與他對視,眼神中也佈滿了疑雲,看樣子她也覺得此事蹊蹺。
雖然後面的村民都覺得此事怪異的很,可是墩子爹孃,卻只有孩子死而復生的狂喜,這兩人拔腳就往裡跑,顧不得別人的驚訝於恐懼,三兩步跑到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