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牧今日不知怎麼,也格外的機靈了起來,似乎也為了報被蘇瑛方才盤問的仇,只聽他接著說道:“薛大哥,這辣條子嘛,又幹、又柴、又辣,咬一口跟吃牛皮筋一樣,能磕掉了牙,蹦壞了腮幫子,實在沒什麼好吃的,要不是餓得緊了,就是有人送也不吃這個東西。”
說完,他偷偷忘了最前面的蘇瑛一眼,此時蘇瑛臉色鐵青,臉臭的如同茅坑裡的石頭一般,頓住了腳步,他一停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塔內,靜的可怕,只有小乞丐說完那句話的迴音,在一波波的聲音越來越小。
靜默半晌後,靈芝娘娘實在無法忍受這詭異的氣氛,艱澀的說道:“你們這是何意,這什麼辣.....條,若是真不好吃,不吃便好了,你們何必糾結於此呢.......”說到後半句,她只覺氣氛實在詭異,也就生生的將後半句嚥了回去。
這裡,只有她還不知道,為何一說到“辣條子”氣氛就會便的詭異莫名,她也不明白,為何一說道這個詞,蘇瑛就會被氣的臉色鐵青。
又是半晌的靜默......
終於,薛寶義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尷尬,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不過......隨便說兩句玩笑,老英雄莫見怪,莫見怪,我們..........呃,實在對不住了。”
說罷,他欠欠身子,表示歉意。
這八兄弟,八個人十六隻小眼睛,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見蘇瑛頭都未回一語不發,也知道這回蘇瑛可能真的生氣了,強忍著,不敢再取笑他。
薛寶義這樣也算是道過謙了,可蘇瑛仍舊是不吭聲,也不轉身,腳下也一動不動......
“這........看來,他一定是覺得不夠誠心,還沒有原諒我。”薛寶義見他如此表現,心中悽然念道,自己作為一個小輩,這樣擠兌他也確實有點過分,再說他們師徒多次出手搭救,可以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著實不應該如此。
只是,他這次出門,開始時自己還能以家中規矩約束自己,不過離家時日多了,無人拘束也就不太注意自己言行了,不像家中,平日說話辦事都被約束的極為嚴厲,什麼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稍微不注意就怕挨家法,如今一放開了,做事說話也沒了把門的。
無奈,他又清了清嗓子,整了整直綴,錯身來到了蘇瑛的後面,抱拳朝前面深施一禮,“老英雄,多有得罪了,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的包涵包涵。”
“........”蘇瑛仍是不應。
“我說蘇兄,你這就沒有意思了,他都跟你賠了不是,還想怎麼樣呢?行了行了,趕緊走吧,還有好長的路呢?”芝乾,見這蘇瑛如此表現便出來勸了兩句。
“........”蘇瑛仍是不應。
“嘿,你還來勁是嗎?”正在人們都在埋怨是,靈芝娘娘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微微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們莫吵,原是我的錯。”
嗯?聽她這麼說,眾人都不禁心中犯了嘀咕,接著又聽到靈芝娘娘說道,“蘇兄,對不住了。”隨後,便見她手間籠一道白色的靈氣,朝蘇瑛方向射去,霎時間,蘇瑛前面一道若有若無的羅網顯現,之後蘇瑛被這道光束震的向後撲倒,正好被薛寶義抱在了懷中。
薛寶義接住了反身撲倒的蘇瑛,踉蹌兩步,終於站定。
剛剛站定,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只覺眼前冒金星,頭上一陣劇痛,瞧清了,原來是蘇瑛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腦門上。
“你這個臭小子,還敢不敢再說我老辣條,說話!”說著他反手又是一巴掌拍下,薛寶義沒有躲過,只能生生捱了,忍痛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見此情形,眾人似乎明白了點什麼,看來方才蘇瑛不說話並不是涵養多高,也不是他勁又上來了,而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身,所以才一直不吭聲,一動不動的只臉色鐵青。
“實在對不住了,蘇兄,時日太長,我倒忘了,其實我這裡佈置了機關的,若是有人偷偷的進來,恐怕會被我這蛛網黏住不得脫身。”
隨著她的話語,大家細細的觀瞧,若仔細看去,隱約間是能看見若有若無的蛛網。
靈芝娘娘手中一面將蛛網收回,一面喃喃道:“這隻蜘蛛小妖,原是六天魔王伏誅後逃過來的,當時我看它可憐就收了,讓它藏在了宮內,當做回報她給我結著這道網,不過我被困後,想必它也逃了吧。”
靈芝娘娘說道這,大家才恍然大悟,靈芝娘娘說的一定就是那隻給蘇瑛起諢名的蜘蛛精了,沒想到靈芝娘娘救了它的命,它卻恩將仇報.......
“逃?它可沒逃,它替玉面花郎當了看門狗,專門看著娘娘呢?”芝乾聽到這,憤憤說道。
“什麼!?”靈芝娘娘一時不敢相信,她實在沒有想到,當年自己冒險救下的小妖,居然不僅沒有想過要報恩、搭救自己,反而........
“當年她是浮屠宮內的小妖,六天魔王一死,各路仙門開始絞殺餘孽,這隻小妖當年是便是六天魔王的使女,不過她當時修為尚淺,應該不足以為虐。我便收留了她,將她藏了起來,隨後允許她在我宮內藏身修行,直到後來被玉面花郎的屍毒丹毒害.......對了這妖孽如今怎麼樣了?.”靈芝娘娘說道這,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悵然。
“早被姑娘殺了,妖丹都被掏出來,真是天道好輪迴。”芝乾解氣的說道,“這個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東西,沒準她和玉面花郎本來就是一路的呢?”芝乾只是隨口說道,卻不想人群中有人卻是渾身一震,似乎被看透了心思一般的微微戰慄。
“算了.......一切皆有定數,冥冥中早已註定了此劫,無論它是怎麼樣,至少已經又脫身出來,不想也罷,咱們繼續走吧。”兩隻娘娘這兩句話說起來倒也豁達,不過語氣中卻透出傷感。
大家聽她這麼說後,也不再說什麼,繼續在向下婉轉的樓梯上,一階一階的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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