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昊的馬交給了和泰,可顧安平此時卻是牽著馬的,踏雪四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裡格外突兀。
兩人一馬便在這有節奏的聲響當中默默行走著。末了,顧安平翻身上馬,對墨君昊拱手道:“王爺若是執意堅持,正初無話可,可是家父臨終遺訓正初不敢不從,還望王爺見諒。”
他這樣,便是要從此時同墨君昊劃清界限了。
墨君昊倒是也不惱,道:“我相信你終有一日會想明白的。”
顧安平不再多,調轉馬頭,向著同他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噠噠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在濃鬱的夜色之中。
墨君昊回到王府,也不知道左梓玥怎麼就這麼快得了訊息,攔在門前哭哭啼啼的。
墨君昊的頭一下大了,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沒能躲的過去。
墨君昊瞧瞧同和泰低語了幾句,和泰得令後便離開了。
左梓玥一下沖上來,幾乎是撲到了墨君昊身前,抽抽搭搭地道:“王爺,您一定要救救父親。”
“清者自清,本王是斷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左梓玥心頭微涼,父親清與不清她是不知道的,她只想父親無事,這不過是墨君昊舉手的事情,若是他有心放水,誰又能出半個“不”字來呢。
墨君昊道:“本王累了,要回去休息了,王妃請便。”罷便抽身離去。
左梓玥看著他冰涼涼的背影,驀然道:“你當真就這麼狠心嗎?”
墨君昊的身形一頓,回身道:“王妃這幾日怕是病得糊塗了,竟連同本王的禮儀話的禮儀都忘的一幹二淨。”
左梓玥的身軀輕輕搖晃,似是敵不過這夜間的涼風一般,她壓抑地道:“王爺這麼早放棄左家是會後悔的。”
墨君昊冷冷注視著左梓玥,突然間微微揚起了嘴角,道:“看來王妃的確是病糊塗了。來人,好好伺候王妃回房休息。”
趙嬤嬤本來便是不贊同左梓玥同墨君昊的這一席談話的,她們既然已經在背處下了那麼多的功夫,便根本沒有必要跟墨君昊撕破臉,此時難看的也只會是左梓玥而已。
正在此時,卓慕凝迎了上來,遠遠地同左梓玥行了個禮,便與墨君昊相攜而去了。
原來剛剛和泰離開是去請卓慕凝了,而左梓玥便被晾在這無盡的月色之中,飽嘗著絕望與痛苦。
她心中的怒火一瞬間便燃燒了起來,為什麼到最後受到傷害的一定是她,而那個只會佯裝無辜的賤人卻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