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道臺誠惶誠恐地接待了墨君昊,墨君昊也是大有辭,明明自己是匆匆忙忙改變的行程,卻成是不希望何道臺破費,突然襲擊只是想減少他招待自己的成本而已。
何道臺倒是對墨君昊的這一通毫無根據的辭深信不疑,深覺墨君昊細心周到。
墨君昊在何道臺家裡吃了薄酒,同和泰打馬自街前緩緩而行。
正行至拐角的地方,突然間打斜剌裡闖出一個人來,駭了墨君昊一跳。
這點酒醉對墨君昊來本來便不算得什麼,倒是清醒著的和泰比他更快上幾分,一躍從馬上翻身而過,直沖那人而去。
和泰的拳法虎虎生風,只是卻被人那人輕巧地側身躲過,落地之後,和泰轉身欲拔刀,卻聽見墨君昊在馬上輕聲喝道:“住手。”
和泰一愣,再抬頭向那人看去。
一開始,那人是掩映在巷背處的黑暗之中的,如今他緩步走到了光亮之處來,和泰才看清那人的面貌,於是單膝到那人面前行禮,道:“剛剛多有冒犯還請顧將軍恕罪。”
闌珊的燈光之下,顧安平被映照的半明半暗的容顏帶著點妖冶的味道,乍看之下竟有些豔麗之色。
顧安平笑道:“這次倒是我的不是了,你護主心切,不怪你的。”他矮身扶起和泰,聲音和緩如流水般動聽。
墨君昊擰眉道:“我的酒都被你嚇醒了。”
“你的府邸裡不定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躲出去喝酒。”
墨君昊此時也從馬上下來,將韁繩交給了和泰道:“你先回去,我同顧將軍有話要。”
和泰應了一聲,牽馬走在兩人的前面。
墨君昊懶懶地長了長身,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過得這麼清閑,要是換做是我,我也願意整日待在兵營之中,同士兵和兵法在一起,總好過同那些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在一起要好得多。”
“所以王爺拼命三郎的名號原來是這麼來的?”顧安平輕輕笑道。
淩王勤政,這是上下皆知的事情。
墨君昊苦哈哈地道:“我有什麼辦法,一回到家裡就恨不能要被分成幾半,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顧安平道:“瞧你這樣,我覺得還是一輩不要娶親的好。”
墨君昊拍拍他的肩膀道:“也不至於這麼極端,由我的前車之鑒證明什麼三妻四妾,美人在懷,如果實在要娶,還是隻要一個老婆的好。“
顧安平在他胸口抵了一拳,道:“你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吧。”
墨君昊哼哼道:“還我呢,這樣的待遇你也是唾手可得,卻怎麼不見得你手下陛下賞賜的美人啊。”
顧安平訕笑道:“家國未定,邊疆未平,顧某身為一軍統帥,自當是以國事為重。”
“古人雲‘成家立業’,而家室的安定才可談宏圖大業,顧將軍倒是真夠捨身忘我的。”
顧安平拱手道:“王爺見笑。”
兩個人假惺惺地互相吹捧一番,忽然間四目相對,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