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鮫綃名貴但是不易著色,通常都是以白色為主,然而這匹鮫綃桃色鮮明,染色均勻,尤其放在陽光下看更是華美無比,堪稱上品。
雖然段思兒的臉上是笑著的,但是總看得卓慕凝心驚膽戰,忙推脫道:“這太貴重了,慕凝受不起,還請姐姐收回吧。”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這麼見外,凝兒膚色白皙,和這桃紅最是匹配,王爺的賞賜我怎能一人獨享,當然是拿出來給有需要的人才是。”段思兒將木託盤放到桌上,推至卓慕凝面前。
這話聽著是好意,可是怎麼都有點炫耀的意味,卓慕凝左右推脫不過,就只好收下了。
段思兒見卓慕凝將東西收下,便不願再多叨擾,告辭離去了。
她前腳剛走,卓慕凝就將桌上的木盒一掃扔到了地上。
素梅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華美的衣料,不禁覺得心疼,伸手就要去撿,“哎呀,卓姨娘,奴婢知道那個段侍儀是趾高氣昂了些,可是也沒有必要跟東西生氣。”
“別動。”卓慕凝制止道,“這上面啐了東西,恐怕清洗幾次都難以消除。”
素梅的指尖頓時像被針紮了一般,猛地收了回來,面色蒼白地看著卓慕凝,“卓姨娘,這、這上面有毒?”
卓慕凝點點頭。
素梅反應過來後猛地一腳將東西踢開,瑟瑟發抖地站到卓慕凝身後。
“這裡邊有丁香、降香、枳實,為保萬無一失,還真是數管齊下。”卓慕凝盯著那豔美如斯的織物,冷笑道。
素梅憤憤道:“太惡毒了,她這般名目張膽的這麼害咱們,就不怕東窗事發嗎?”
“段思兒的背後很可能是有高人指點,這些藥物燻在衣物之中,且不一般人很難發覺,就是藝術高明的大夫也難以料到,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衣服上的藥性會慢慢揮發,到時候即便察覺也於事無補了。”卓慕凝解釋道。
素梅現在才發現這些人雖然都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可是卻如同在林中狩獵一般,互為抓捕的物件,都在想著法的害人取命。
“幸好我這狗鼻救了我一命,素梅你找人把這東西心收起來吧,放的遠一些。”卓慕凝第這種事情並不覺得奇怪,反而能神色平靜的自嘲一下。
素梅可是驚魂未定,用抹布隔著,捏著鼻將布料裝到了油紙之中。事情辦好後,猶自拍著胸脯道:“卓姨娘,沒什麼問題吧,我會不會中毒啊?”
卓慕凝見她嚇得不輕,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你怕什麼,這東西只對孕婦有害,這當中有的藥物還是活血散瘀的好藥,看你嚇得這個樣。”
素梅見自己被卓慕凝取笑,紅著臉道:“姨娘你好壞,幹嘛總是拿人家尋樂。”
卓慕凝上前捏了捏素梅肉肉的鼻,道:“因為你好欺負呀。”
衣服的事情讓卓慕凝挑的心灰意冷,最後隨便定了塊料,剛巧要往裁縫那去送的時候,和泰竟然來了。
和泰從跟著墨君昊長大,雖是侍從,但是在府中卻比一般下人高一等,相當於半個主。
可是眼下這位主卻手裡端著託盤,恭恭敬敬地站在卓慕凝面前。
卓慕凝有點不明所以,問道:“和泰,你這是幹什麼?”
“王爺命我來給姨娘送東西。”和泰罷便將託盤上蓋著的布料掀開,裡面是一身妃色的長裙,顏色豔而不妖,正適合新年的氣氛。
素梅大喜之下,剛要去接,又想到上次段思兒的事情,悻悻收回手來,看著卓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