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先生在四個小時之後到達了冬木市機場,但出現在約定的地方的,並不是只有他在電話中聽見的聲音的主人。
一男一女,女性大概是十歲不到的樣子,不過有鑒於東方人偏小的外表,肯尼斯估摸著對方應該是超過十歲了。
男性是一名正值壯年的青年,沖天翹的黑發直挺挺的像刺蝟一樣,相較於小女孩整潔幹淨的衣著,他顯得有些邋遢。
倒不是外表不幹淨,而是他臉上沒刮幹淨的鬍渣,和一些穿衣的小細節,生生給人以一種邋遢不在意細節的印象。
他的右手上託著一個銀灰色鐵盒,八個角上刻著繁複的花卉紋路,但仔細看過去,卻可以發現,那是魔術刻印的一種。
“請問,您就是阿其波盧德先生嗎?”小女孩歪歪頭,似乎原本是想蹦跳著上前,但是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以一種阿奇波盧德家資深貴族禮儀教師都無法挑出毛病來的優雅步伐緩步上前。
“是的,我是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眼尖地瞄到小女孩白皙的手背上鮮紅的聖痕,肯尼斯心下一突,原本準備做的貴族回禮一滯,轉變成了魔術師間打招呼的方式。
對方顯然也是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背。
然後她臉上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樣頓時消失,換上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起來,阿其波盧德先生似乎知道我手上這個傷痕的來歷?”
她的目光在肯尼斯戴著雪白手套的手背上一轉,肯尼斯的身體一僵,一瞬間有種想藏起手來的沖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瞬間,他甚至有種被什麼極具攻擊性的猛獸盯上的錯覺!
這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方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小女孩的目光落在邋遢男人手裡的銀灰色鐵盒上:“或者,這個傷痕,和你丟失的東西有關?”
“……”肯尼斯現在萬分懊悔自己輕率的行為,他原本以為是和聖杯戰爭無關的人撿到了盒子,這才隻身過來,幸而隨身帶著自己的魔術禮裝月靈髓液……慢著!
從她剛剛說的話來看……“看來……這位小姐,你還不知道自己手上出現的東西的來歷?”
小女孩抬起手來,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聖痕,又看了看託在邋遢男人手上的鐵盒,繼而轉過身來,微笑:“我相信,正直的紳士會為我解釋的,對吧?”
小女孩展露出來的是人畜無害的笑容,但肯尼斯已經不會再錯把兇獸當成家養的貓咪了。
“好疼……”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韋伯第一反應就是摸自己的後頸。
這種又麻又痛像是被人拍黑磚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不不……比起這個來,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垃圾桶旁邊啊!
剛剛蘇醒的少年差點被垃圾桶燻得又暈過去,趕忙手腳並用離“毒氣源”遠遠的。
“我說,你還好嗎?”
“好疼疼疼疼……”韋伯一邊揉著自己發麻到開始隱痛的後頸,一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是個東方男孩,橘紅色的頭發滿臉不耐煩,兇惡的表情看著好像是不良少年。
韋伯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條小巷子裡。
“嗯,我沒事……”他說著從地上爬起來,“奇怪,我怎麼在這裡?”
“嗯?不在這裡,那是在哪裡?你被打傷腦袋了嗎?”
橘發少年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擺了擺手,就朝巷口走去:“以後走路注意點,別又被人拍黑磚了。”
留下韋伯茫然地看著對方離開。
“我……對了,我之前是在幹嘛的?”記憶似乎有些空白,韋伯揉了揉自己發麻的後頸,努力回憶之前的事。
“唔,好像是到了日本,準備下車……”總不會是坐了黑車被人打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