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去看吳文俊的表情,只是拿了包快速走出了店內。
這樣的對峙連吵架都算不上,她便匆匆離場,可她又委屈不已,明明是為了他,可他卻並不領情,甚至對她橫眉豎眼。她越想越難過,眼淚便傾瀉而下。
走至街角,她卻被人攬入了懷裡,她不掙紮也不配合,只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任他抱著,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他們就那樣維持著這個動作,直到唐睿腳發軟。吳文俊突然將她抵在牆邊,狠狠地吻著她,力道極重,磨得她嘴唇生疼,似乎在懲罰又像是在發洩。
唐睿也只是受著,甚至忍不住輕輕回應著他,他終於停止了暴行,又溫柔得不可思議。
這人可能也是多面怪。
最後,他說:“下次再亂說話就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唐睿實在委屈,“我沒有……”
她底氣不足,聲音便越來越小。
“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知道了,我收回。”
“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不該瞞著你……”
“還有呢?”
“不該無視你的意見……”
“還有。”
“不該……”
“不該隨便說算了,知道錯了?”
“知道了。”
“這兩個字我希望以後再也不會聽到。”
唐睿全沒了氣,躲進他懷裡,聲音軟糯:“我錯了……別生氣了。”
他們緊緊相擁,半響,吳文俊說:“我不會愧疚,也不會有負擔,但我會心疼,我不希望你來做犧牲,你完全可以去,我也能跟你去。我生氣是因為你私自決定,甚至沒想過告訴我,我希望我能參與你的決定,就算你想要留下我也會支援你,但你不能瞞著我。”
唐睿落淚不止,“我知道錯了,下次我會告訴你,我是怕你不同意……下次我不會了。”
吳文俊抬手擦了她的眼淚,“傻得可以,別哭了,再哭我要生氣了。”
唐睿努力剋制,可又於事無補,“我不想哭的……”
吳文俊卻笑了起來,“那我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說完,他吻了下來,唐睿卻深覺這是一個帶著鹹味的吻。
那個學期,唐睿很是忙碌,換畢業課題,做實驗,上課,準備司法考試,好在一切緩緩進行,也算順暢。
第二年春天,他們一同拿到了司法證書,無比激動。
據說,每年有幾十萬考生,而他們竟成了那幸運的十分之一。
吳文俊說:“嗯,不錯,看來只有你跟得上我的步伐,所以你必須跟一輩子。”
唐睿反駁他,“邏輯不對,只有我跟得上,應該是你要主動,為什麼是我?”
吳文俊說:“讓你跟著已經是主動了。”
唐睿語結。
一“跟”誤終生。
三分強迫三分無意四分習慣,卻又步步深入她的潛意識。
罷了,小尾巴也不錯,起碼能躲在羽翼下遮風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