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靈魂瞬間涅槃,劉小寶頃刻間淚如雨下。
昨天才當著李剛一家三口哭過一場,今天又是淚水混著鼻涕橫流。
就算喝了解藥,劉小寶也記不得自己上一次這麼頻繁的哭是什麼時候,他瞧不上這樣弱雞的自己,但就是控制不住。
“小寶,你不要這樣…”鳳凰終於開口說話了。
聽到這話的劉小寶幾乎就要忍不住去找李冬城和陳醉了,他們還是關心自己的,劉小寶當時雖然頭也不回的走了,但是他能感覺到這一點。
可劉小寶不想再靠任何人活著,哪怕依靠別人會讓他活得很好。
如果此時一個電話打到中央星,家裡那群老不死的,肯定會在電話那頭哭爹喊娘求自己回去吧。
然後呢?穿上定製西裝,開著限量豪車,享受各界媒體的聚光燈,完全為了取悅別人而活?…三年平凡至極的日子讓劉小寶已經不愛、甚至是厭倦這種表面華麗、內心塞糠的波瀾壯闊了。
兩條路,不論走哪一條,都會讓鳳凰得到最好的治療,自己的未來也會一片坦途。
但都不是自己的,都不可靠,別人高興還好,不高興記憶都可以給你弄沒了。
劉小寶想起曾經,苦笑連連,在中央星時,那些被自己打得痛哭流涕的二代們,都比自己年齡大,甚至有次一個學校十多個高中生約著來準備圍毆自己,反而被自己搶了他們的鋼管追著他們敲。
那些人呼爹喊孃的時候,劉小寶覺得自己異常的強大。
過去總是可笑的,最底層摸爬滾打過,劉小寶才曉得,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大。
“鳳凰,你相信老子不。”劉小寶哽咽又強硬的試圖打破僵局。
他已經被這個女人徹底打敗了,雖然他也不曉得她這麼做到底是圖什麼,但毋庸置疑的是,鳳凰對他的好,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劉小寶在想,或許張狂夫婦和那些街坊對自己有這麼好,但是他們從來沒用這麼蠢的方式來表達過。
面對劉小寶的真情實意,一臉乞丐塗裝的鳳凰倔強的點了點頭,卻還是鬥雞一樣死盯著他。
劉小寶並不退縮,他笑了,靦腆和桀驁都有,並且完美交融在了一起。
“那你就去治傷,不就是學費嗎,老子連克裡斯都能打傻,還能被點錢給難倒了。”說著,劉小寶還朝鳳凰眨了眨眼睛。
克裡斯是誰?誰把克裡斯打蒙圈了?成都甚至整個炎黃共和聯盟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鳳凰給劉小寶洗衣時見過他的錄取通知書,當時沒當把劉小寶三個字當回事,就想他好歹考起了名牌大學,要是不能讀書豈不是太可惜。
這下鳳凰是傻眼了,她不能想象,那個已經被人吹捧到了天上的天才少年,怎麼就會躺在垃圾房後邊被自己給撿了回來。
他意思是他是真的劉小寶,不是和那個一夜成名的天才少年恰好重名。
但鳳凰點頭答應要信他的,所以哪怕這再是天方夜譚,鳳凰也只會深信不疑。
“月兒,帶我去找王二麻子,我和他淡淡人生去。”
談談人生?滿臉麻子一身兇悍的王二麻子會和你談什麼人生,他要是知道你是因為我找上他的,他不給你兩巴掌就是好的了!
鳳凰還未開口制止,劉小寶示意她還光著身子,鳳凰慌亂遮掩之時,劉小寶已經是牽著小月兒大笑著離開了,留下因為不知所謂而呆若木雞的鳳凰被其餘六個小妹妹扶著去找醫生治傷去了。
…
看著高掛的網咖招牌,和玻璃門裡無數上網的人們,劉小寶有種何處不相逢的感覺。
都是網咖,只是名字不一樣,裝修不一樣,規模不一樣罷了。
網咖是一個劉小寶分外依賴的地方,所以這時看到網咖,他有了十足的底氣,也把路上順手在一棟將要壽終正寢的老建築身上摳出來的火燒板磚扔到了地上。
“劉寶器,這可是王二麻子的大本營,這個網咖都是他罩的,裡面三百臺機子,平常至少有兩百個人在裡面上網,其中有一半的人他喊一聲就要動,你真的要進去?”
寶器是四川地區方言,就是哈兒、傻子的意思,月兒怎麼看劉小寶都不順眼,很是幹脆的給他起了這麼一個順嘴的綽號。
“我不進去。”劉小寶對此也不生氣,因為他覺得劉寶器總好過劉小寶,被人當做模仿別人的a貨嘲笑,還不如就當個自己被人嘲笑的好。
“那就別進去了,我們明天來嘛,但是剛才哪個寶器在路上給我說他沒有留隔夜仇的習慣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