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宴之又在苦惱,如何將這些話說出口,又怎麼讓她去接受。
她曾說,只要自己在她的身邊,什麼事情都能逢凶化吉。
現如今,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又有誰能來代替自己保護她……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這麼難以割捨。
想了這麼多,或許沈宴之比她更加痛苦。
翌日清早。
白羽笙昨晚又是一夜沒睡,熬得氣色很差。
沈宴之昨晚沒回房,等到白羽笙聽見了動靜的時候,沈宴之正在外面收拾自己的行裝。
她問:“今天就要走。”
“嗯,我和孔武,還有兩個身手不錯的兄弟一起去,爭取早去早回。”
“豐州不安全,如果真遇上了危險,你要保護好自己,至於舅舅……”白羽笙愁眉苦臉的嘆了一聲。
她想要告訴沈宴之,如果舅舅的情況真的不好,他大可以選擇放棄,保全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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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話,白羽笙又說不出口。一面是丈夫,一面是舅舅,都是她所難以捨棄的人……
沈宴之明白白羽笙的意思,對她說:“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到了豐州以後,我會盡可能的在當地聯絡愛國會這個組織,我覺得愛國會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像舅舅這樣的愛國志士的。”
“嗯。”白羽笙重重的點頭,沈宴之的話總是能燃起她的希望。
沈宴之把東西收拾好了,孔武去外面暖車。
白羽笙滿懷不捨的眸光讓沈宴之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臨走,沈宴之還有話要對她說。
“老婆,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告訴你。我不會給你寫信,寫信的變數太大了,我會找機會往家裡打電話的。”
“好,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守著這個家等著你和舅舅平安歸來,我也會好好養胎,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說起了孩子,沈宴之的臉忽然冷了下來,唇角勾勒出發自內心的無奈。
他鼓足了勇氣,終於對她說:“老婆,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好,你說。”
“去豐州的路途遙遠,但來回也不過十天而已。到了豐州之後尋找舅舅也並不是一件難事。如果……我說如果……”
“怎麼了?”
“這個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如果我一個月沒有回來,又沒有給你任何的訊息,那個時候這個孩子也就才五個多月,我問過醫生,五個月……還是可以打掉的。最遲不能超過六個月……”
白羽笙突然愣住了,錯愕的望著他,不相信這是他可以說出來的話,聲音顫抖著反覆確認:“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沒給我訊息就證明你回不來了,你讓我流掉肚子裡的孩子,沈宴之,對嗎?”
“我這是為你好。”
“如果你不回來,你猜我會不會後悔一輩子,愧疚一輩子?如果你不回來,你又希不希望,我忘掉我們的曾經。”白羽笙眼中含著眼淚,一字一句的質問他。
他的回答,是那樣的果斷:“希望。”
那一刻,白羽笙明明笑得明豔美麗,卻哭得淚流滿臉,:“沈宴之,你真的很懂誅心。”
沈宴之不再回應她,已經準備好了遠行。
臨走之前,他什麼都沒再說,就只是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白羽笙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看著他就要上車離開了,卻突然衝著他吼,聲嘶力竭,那是她所有的堅韌與倔強:“沈宴之,我一定會生下這個孩子,無論你怎麼想,我都要生下他!”
沈宴之遠望著她,並未有任何的牽念,驅車離去。
白羽笙對於這個孩子的執著,源自於他們彼此的愛,生生不息,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