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放慢了些腳步,沒有讓衛裳月察覺到。
走近去看,衛裳月正在和剛剛誦經的和尚交談,談的是什麼並不知道。
衛裳月像是在吩咐什麼,和尚一直在點頭。
最後,衛裳月從兜裡掏出了一沓紙幣,交由到和尚手中,和尚查了一下,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一幕,被白羽笙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裡。
“這年頭兒,和尚都開始出來掙錢了。”
青荷不明真相的感嘆道。
白羽笙卻說:“但願他掙得不是黑心錢。”
在白羽笙的心裡,像是已經有了點不成型的猜想。
“大小姐,為何這樣說?”
白羽笙沒有著急的去回答青荷的問題,而是先帶著她離開了。
然後,邊走邊說:“一般來說,把一些住持方丈請到家裡來,是要給些香火錢,但也不至於這麼鬼鬼祟祟的,還要一個姨娘去打點?”
“衛姨娘不是在管家嗎?”
“管家她也大不過老爺子。”白羽笙唸叨著:“倘若這個和尚和祭祖這些事兒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慫恿的,那明天去佛寺這件事,估計也是這女人的提議。”
“可是聽說,老爺子確實有這方面的習慣。”青荷道。
“喵嗚……”
這聲音既尖利又兇狠,它詭異地穿過夜色,響徹在漆黑的夜空,猶如困獸被囚禁在地獄深處發出的不滿。
黑暗似乎與生俱來。
而濃濃的黑暗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雙眼睛,一雙綠色的眼睛,彷彿隨時都可將人的魂魄勾去……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那荼蘼外菸絲醉軟,那牡丹雖好它春歸怎佔的先?閒凝眄,兀生生燕語明如剪,聽嚦嚦鶯聲溜的圓。”
連續三天大雨,整個上海灘瀰漫著愁雲慘霧。
晚上九點一刻,一聲悽慘的叫聲劃破夜空,電閃雷鳴隨之而來。
雨下得越來越大,冉飛和肖寒正坐在玉樓春看戲,這臺《牡丹亭》肖寒已經看過好幾遍了,如今再看,依然興致高昂,她還情不自禁地跟著哼唱了起來,這音調竟比臺上的角兒差不了多少。
就在這時,談天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走到冉飛旁邊,低聲說道:“頭兒,出事兒了。”
“什麼事?”冉飛問。
“新民巷死人了。”談天回道:“就在百樂匯旁邊,恐怕此刻已經被記者圍了。”
“你怎麼不早說?”冉飛有點不悅,聲調不自覺高了起來,弄得周圍的人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一接到報案就來找你們了。”談天囁嚅道。
冉飛在茶几上敲兩下,提示肖寒:“我們得走了。”
“怎麼?”
“來活兒了,走吧。”
肖寒利索地站起身,跟著二人走出了玉樓春。
等三人趕到新民巷的時候,新民巷口早已經圍滿了人,相機的“咔嚓”之聲不絕於耳,一見到冉飛,幾個記者立馬擁了過來,閃光燈刺目,晃得睜不開眼睛。
“冉探長,新民巷突然發現屍體,請問你們有辦法能儘快找出兇手嗎?”
“冉探長,如今新民巷死了人,會不會和百樂匯有關係?”
“冉探長,你們多久能破了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