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沈清華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首先,這個小丫頭能讓老二收心,這就已經是個不尋常的事情了。老二這個人,別看我們向來不和,但我是非常的瞭解他。他明辨是非,但性格古怪,做事不考慮任何的後果。當然,並不是他有這個實力。而是因為他就想和父親對著幹。父親怎麼不高興,他就怎麼做。”
“對此,我明裡暗裡的佔了不少的便宜,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為止,父親還是非常的器重信任我。因為我是父親一手栽培的,他不能放棄我。但是自打這個女人嫁了進來之後,沈宴之的行為不光收斂,放蕩風流的作風也有所改變,你說……這能是沈宴之自己一人能改變得了的嗎?”
衛裳月撇了撇嘴,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麼厲害的事情,反而說:“這只是每一個漂亮女人都有的手段。
能降得住男人,確實是本事,可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
“一個十八歲的丫頭片子,能把一個生性風流,桀驁不馴,久居江湖名利場上的老手降服。你認為這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沈宴之之前可是個閱女無數的情場浪子。”
“照你這麼說,這個小丫頭才是沈宴之的幕後?
”
“幕後談不上,但能讓沈宴之臣服的女人,你不能把她當成善類,無論她多大年紀。”
沈清華對待衛裳月,更像是操控一個工具人。
他再三囑咐道:“你最好是用最快的速度,趁著父親對你有些寵愛在身上的當下,把白羽笙肚子裡的孩子弄下來。再過幾個月就來不及了。一旦這個孩子出生,女孩兒還好,一旦是男孩兒,鬼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萬一老爺子心情激動,將沈家的家產全都給了他們,到時候什麼都撈不著。”
衛裳月卻道:“可是因為上次我散佈出去的謠言,老爺子對於這個孩子心有疑慮。並不相信是沈家的長孫。”
“只要沈宴之認,老爺子就能認。因為老爺子知道沈宴之不會甘心給自己的腦袋上扣一頂綠帽子,無論他多愛這個女人。”
沈清華心中明白,自己現在留在沈家,沒有任何的籌碼在手中,父親之所以沒有放棄自己,完全是因為不忍捨去他自己從小培養到大的孩子。
所以,沈清華必須要爭,哪怕不擇手段。
衛裳月摟緊了沈清華,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她問沈清華:“如果這些事都過去了,你會娶我嗎?”
沈清華頓住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回答:“我只會傾心於對我事業有幫助的女人,你要努力了。我送你進沈家,不是讓你養尊處優做姨娘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最後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掉那個孩子。”
“你且盡力而為。老爺子現在對你不錯,出了事他能護著你,再不濟,還有我呢。要是不順利的話,恐怕就要拿老爺子那邊下手了。不過只是有些麻煩,無論過程怎樣,最後,沈家永遠都會是我的。”沈清華說完,親吻了下衛裳月的額頭。
沈清華的心裡不光只有雄雄的野心,更多的是失去親人的打擊,讓他對沈家的一切都充滿了仇恨和怨念。
母親的死,妻子的死……都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心裡。
他的家人一個一個的離去,這些都是沈宴之一個人害的。
當然,還有父親的不作為。
沈清華雖然沒有父親的撐腰,但他還有岳父,那個因為沈宴之而痛失兩女的林孝全,同樣對沈家,對沈宴之恨之入骨。
林家是百貨行業,但到了林孝全這一輩兒,依靠起了洋人,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沈清華需要一個靠山,林孝全需要一個“兒子”,一拍即合。
沈清華的目的不是搞垮沈家,而是得到沈家的一切。
轉眼間,年關將近,還有五天就是除夕了。
這個節骨眼兒上,也恰好是各行各業正忙碌的時候。
天越來越冷了,家裡的年貨已經置辦得相當齊全。
依照沈凝的習慣,每逢除夕之前,會帶著全家人在祠堂祭祖,也會專門請高僧在祠堂唸誦佛經。
今天就是宜祭祖的吉日,在沈凝的帶領下,沈家人齊聚在祠堂裡,上香,祭拜。
祭拜結束之後,白羽笙叫住了沈宴之:“宴之,過來單獨給母親上一炷香吧。”
“嗯,好,你小心著點兒。”
“沒事兒。”
白羽笙眼看著就要四個月了,沈宴之本不想折騰她的,連祭祖都不願意讓她到場。
她的孕相不太明顯,人一直都是瘦瘦的,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唯獨小腹比以前鼓了一點,不過不細看的話,依舊瞧不出來是個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