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就快要沒了力氣,佟文淵也在死死的撐著。兩人之間的搏鬥變得越發激烈,越發殘忍,勢必弄死一方才肯罷休。
佟文淵注意到了在樓梯旁的地上埋了個尖銳可入骨的鋼筋,他用力一推,沈宴之往後一倒,鋼筋差點刺穿沈宴之的後背,被沈宴之用胳膊抵擋了大部分的衝勁兒,但後背也被扎傷了。
沈宴之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兒,他一門心思就想著怎麼把白羽笙救下來,正因為這樣,又給了佟文淵可乘之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沈宴之越是想要往樓上奔,佟文淵越是阻攔。
佟文淵知道沈宴之的軟肋,乘勝追擊。
兩個男人間的血腥纏鬥,總要有一個人勝出,而佟文淵的勝利觸手可及。
他將沈宴之騎在身下,隨手撿起一根長棍子狠狠的壓住他的頸部,試圖讓他窒息而亡。
沈宴之的脖頸以上被壓的通紅,無論手腳怎樣抗拒,都擺脫不掉佟文淵孤注一擲的可怕與狠毒。
眼看著,沈宴之就快要到了死亡的臨界點。
他的手看似是胡亂抓著,實際上是在夠手槍。
槍裡應該還有一顆子彈,打在佟文淵身上,沈宴之自知自己現在未必有力氣爬上六樓去救她。
那麼……
沈宴之舉槍指著高臺之上就快要被勒死的白羽笙,精準的朝著她的頭上開了一槍。
白羽笙的繩子斷了,整個人跌落在了地上。
沈宴之瞅準了時機,爆發出了沉鬱在骨子裡雄壯的嘶吼,牟足了力氣,一腳將佟文淵踹到了剛剛那根鋼筋上。
力量之大,致使鋼筋直插佟文淵的後背,並穿出胸前。
沈宴之鬆弛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羽笙快速的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繩子,絲毫不顧自己有孕在身,飛奔而下,終於跑到了沈宴之的身邊。
“宴之……你醒醒,宴之。”
白羽笙將他摟在了自己的懷中,依稀可以感受到他的氣息。
他躺在她的懷裡,嘴角泛著血跡,渾身上下骯髒血腥,潔白的襯衫上到處都是揮灑而出的血跡。
“老公,你醒醒,你別嚇我。”白羽笙既害怕又著急的抱著他,帶著哭腔不停的呼喚他。
沈宴之意識渺茫,虛弱無力,還不忘在她懷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歪唇痞笑,問她道:“你男人是不是還行,沒給你丟臉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白羽笙崩潰的大哭了起來。
“我困了,睡會兒。”說完,沈宴之便陷入了昏迷。
白羽笙急得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老公你不能睡,不要睡啊。老公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你不要扔下我們娘倆兒。”
“我真的抱不動你啊……你能不能不要睡啊。”
這裡四處無人,想要等救援實在是天方夜譚。
這絕對是白羽笙最無助的一次,愛人躺在懷裡,她卻怎麼都救不了他。
不知是剛剛傷到了,又或是情緒激動動了胎氣,白羽笙的肚子越來越疼……
福昌城外二十里的西郊樹林,一夜之間,立起了14座無字墓碑。
裴復生在《新光報》上看到了這條訊息。雖然只是角落裡篇幅不長的一則快訊,他還是不自覺皺緊了眉頭。
沒幾天功夫,城中便流言雀起。據傳:每日午夜零點,那14座無字碑上便會自動顯現出逝者的姓名——不過一般人看不見那些字,只有與這14位墓主人頗有淵源的人才能看見。
裴復生越想越慌亂,寢食難安,終於按捺不住欲將前去一探究竟。
夜裡11點50,他獨自來到墓前候著,僅讓司機在百米開外處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