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處境,又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換位思考,如果他說了的話,是不是代表他要沒命了?”
“我們並沒有想要他的命,相反,我們是希望可以與他合作的,只要他肯開口,一切都好辦。”卡莉達說中文覺得繞嘴,已經開始說起了英文。
白羽笙卻說:“假設祖母是這個目的的話,我覺得與其抓他,不如將他的妻子孩子等家屬綁來,是不是更能讓他妥協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事到如今,那就只有透露給丁忠利的家人,丁忠利當下的情況,來換取那些失蹤航線的具體動向。
”
卡莉達想了想,說:“不可。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就更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丁忠利的行蹤,那樣的話,不光問不出什麼來,還會出現更多的人對付咱們。”
“可是祖母,丁忠利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下,若現在去抓他的妻兒,丁忠利肯定更加崩潰,也沒有意義了啊。您日後是想跟他合作,若將他逼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
經過幾番權衡之後,卡莉達將這個任務留給了佟文淵:“佟文淵,我給你三天時間,用催眠術讓他開口。不然的話我拿你是問。”
“是。”
此時,讓白羽笙真正擔憂的是,催眠術對於丁忠利真的管用嗎?她倒真的不希望丁忠利會開口。
畢竟他已經堅持了這麼久……
隨後,白羽笙被佟文淵送回了家中。
這一路上,依舊是蒙著眼睛,不讓白羽笙看路。
回到家以後,白羽笙滿腹疑惑的上了樓。
“怎麼樣了?佟文淵讓你去幹什麼了?”尹梅兒小聲的問她。
“去見了一個被囚禁的人。因為阻礙了他們的煙土生意,讓他們的船隻不知去向,所以被關了起來。
”
“原來如此。”
白羽笙明豔靈動的眸光中,盡顯疑色重重:“為什麼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呢?”
“你什麼意思?”尹梅兒沒聽懂白羽笙突然間想要表達的意思。
白羽笙重複道:“為什麼,這件事一定要讓我知道呢?原本就是一個死局,自然是沒有轉圜的餘地,而且最可疑的一件事便是,在來去的途中,他們矇住了我的眼睛,並不想讓我知道密室所在之處。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們也是在防著我,可是為什麼要防著我的同時,又要讓我知道這件事呢?”
“會不會是因為他們對你依舊不信任?”
“不信任是真,那就更沒必要讓我知道他們的事情了。這麼做,會不會是對我的試探又或者是有什麼別的意圖?”
白羽笙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但又說不好是哪裡不對。
直到尹梅兒問她:“看起來這個被關著的人應該不是你所認識的人。”
這倒是被尹梅兒說對了,白羽笙點頭道:“的確。我對這些貿易經商的人實在是不太瞭解。我只知道他叫丁忠利,是大名鼎鼎的船王,對外貿易這方面他是老大。不過洋人的眼光確實不錯,竟然把這一號人物盯上了。”
“丁忠利?竟然是他?洋人確實挺敢的。”
“聽你的意思,好像你對他有所瞭解?”白羽笙追問尹梅兒。
尹梅兒淺淺的笑了一下,無奈搖頭,“我這種低等人怎會對此等大人物有所瞭解?不過就是聽一聽風言風語罷了。我聽說,丁忠利的獨生女丁衍寧已經攀上了最近在津海附近出現的大軍閥陸雲起。洋人此舉,難道就不怕軍閥的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