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洋人可管不了那麼多。”
“假幣若是一直流通下去,不就遭殃了嗎?”
沈宴之接下來這個算盤打得是高深莫測,無人能敵,他說:“能和英國人對抗的,不會是我,而是法國人。”說完,他俊眉一挑,話語間全是謎團。
孔武似懂非懂:“少爺……您……”
“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境內,我的名下的銀行也有假幣流通,那些假幣……是我自己放的。”
沈宴之自殺式的胡作非為,頓時讓孔武驚詫不解。
“您這不是惹火上身嗎?”
“既然天已經要塌了,那我就不介意多捅出來一個窟窿。英國人跟我有仇,但是發國人卻沒有。當法國人知道了這件事後,他們不會去懷疑我這個小小的商人,而是會揣測我身後的人,他們會以為是英國人的手筆。等到法國人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之後,我只要略施誠意,一切就都可以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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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想要好要投靠法國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合作一下也無妨。”沈宴之嘴角勾起的笑容,他已經勢在必得。
沈宴之的骨子裡與生俱來有股子拼勁兒。他堅信,死灰亦可以復燃,他不介意自己會一無所有,但絕對不會向敵人低頭。
不擇手段,機關算盡。沒有什麼事是沈宴之做不出來了的。
較比這些,沈宴之有一件重中之重的心結。
他眸光漸漸黯淡,輕輕的嘆了嘆氣,對孔武說:
“這件事之後,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為什麼?”
“白羽笙……好像是得了很嚴重的腦部病,我想要出國帶她去治一治。有可能會很久吧,也有可能放棄這裡,和她一起移居在國外,爭取把病治好。”
他的心裡無時無刻都裝著她,哪怕所有的人將他的心掏空掉,他依舊會將她放在心的最底層。
這是他和白羽笙兩人的承諾,一生都不會變。
“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沈宴之每每想起此時都是無限的擔憂。
“今兒個天色已經晚了,少爺還要回去嗎?”
沈宴之看了一眼鐘錶,都已經十點了。
他疲憊的輕嘆了一聲:“不了,她這個點兒肯定已經睡了,我回去了又要把她吵醒。就留在這裡好了。”
“好,那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沈府。
白羽笙穿著睡衣,正坐在梳妝檯前擦臉。
青荷來報:“大小姐,剛剛傭人接了一通電話,說是姑爺公事繁忙,暫時就住在他自己的別墅裡了,今晚便不回來了,讓您趕緊休息。”
“好,我知道了。想來他最近那麼忙,那麼累,他回來無非就是為了陪我。能讓他靜心在外休息也挺好的。”
“咱們家老爺子傳話來了,問有什麼難處可以跟他說說,他也能幫一幫。”
“不用了,沈宴之這個人好面子,我要是強制性讓舅舅插手,反倒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讓沈宴之心焦。再說了,沈宴之現在應該還沒到需要舅舅出手去幫的地步。”
“那青荷明天就去跟老爺子說一聲?”
“嗯,你去吧。時候不早了,我要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