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變於此,就只有讓尹梅兒開口這一條路可以走。
一份六年前的報紙,四處打聽出來的訊息根本不足以將布萊希特逮捕,就連將他帶到巡捕房來問話的機會都沒有。
也就是說,即便布萊希特是六年前的兇手,那麼也要再弄清楚誰殺了慕銀霜的前提下才能開始進一步的調查。
可是……布萊希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證實他與慕銀霜之死並無關聯。
如果事情真的像推測這般,那麼尹梅兒一定知道什麼,甚至是知道兇手是誰,只是閉口不說,不想提及自己屈辱的過去……
尹梅兒自打被關進來後,一直處於重點看護物件。
這才是她被關的第一天,卻是第二次審問。
再次見到沈宴之,尹梅兒的精神狀態一如從前一般。
“你對我撒了謊,你根本就不是六年前的那場虐殺案的兇手。”沈宴之先開了口。
尹梅兒無動於衷,一直盯著自己的手銬看,絕對不開口說一句話。
“我已經翻看了你的日記。”
聽到了這句話,尹梅兒忽而抬起了頭來,以一種驚恐的眼神注視著沈宴之,那表情正如自己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被公開了一樣。
“你不用隱藏了,藏不住的。我勸你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如果你有什麼難處,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一定要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真的很難說出口,可這是唯一可以救你自己的途徑。”
“你不會甘心自己一輩子都呆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裡吧?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如果你的心裡有傷疤,那不是你的畢生不幸,只是成長在你身上留下的烙印,每個人都會遭受過苦難,相信我只要你跟我說出來,我就一定會幫你的。”
沈宴之的話看似是在逼迫她,可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歇斯底里的忠告。尹梅兒心裡擰著一股勁兒,每當話要到了嘴邊的時候,卻又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了。
她崩潰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奈何怎麼也過不了心裡那道鴻溝。
尹梅兒又再一次在沈宴之的面前哭的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沈宴之的問話很激進,也很急切。他真的希望她能夠開口,如果有困難,他都可以幫助她。
沈宴之平生最怕女人哭,女人一哭,他不光是手足無措,甚至還會手腳發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看來,尹梅兒還是很忌諱沈宴之的身份,一點想要開口的意願都沒有。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來軟的了。
見情況不妙,白羽笙走進了審訊室裡,對沈宴之說:“你先出去,我跟她說兩句話。”
“嗯。”
二人目光簡單交匯了下,隨後沈宴之便走了出去。
坐在尹梅兒面前的人已經換成了白羽笙,但是尹梅兒依舊處於崩潰的自我封閉狀態。
仔細看,尹梅兒的眼睛是腫的,可不是剛剛哭了那麼幾下就腫起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