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真的很討厭與他的每一次分離。
在徐州待了也就不到兩個多小時,三人又坐上了火車,返回津海。
夜車人少,白羽笙孤零零的靠在一旁,眉宇間不見舒展,以一種無限擔憂的神色屢屢望向窗外。
“白姐姐,探長不會有事的。”小鈴鐺勸她道。
孔武也說:“是啊,少奶奶。您可能還是不太瞭解少爺。他做事一般都會有自己的萬全考慮,基本上不會有事的。”
白羽笙無精打采的喪著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縱使他能掐會算,可是架不住別人總是算計他。
他要是死了倒還好,要是弄得一身傷回來,可怎麼辦?真是兒行千里母擔憂啊。”
“少爺如果知道您這麼念著他,他一定會發自內心的謝謝您。”
“……”
車程又是三個多小時,才抵達了津海。
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快要接近凌晨。
白羽笙沒有回家,而是打算先去巡捕房轉一圈兒。
她本來以為,陸博已經下班了的。沒曾想的是,一片漆黑的巡捕房內部,唯獨只有探長辦公室還亮著燈。
陸博還沒有回去。
白羽笙禮貌的敲了敲門:“陸伯伯,是我。”
“進來吧。”
“陸伯伯,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回去呢,”
“你們是剛從徐州回來的吧?趕緊進來坐一會兒。我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你們回來,好給你們看一樣東西。”陸博一隻手插著兜兒,另一隻手夾著一根雪茄,態度極為溫和。
“陸伯伯,是有什麼訊息了嗎?”白羽笙問他。
“嗯,確實是。不過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先自己看看。”陸博自然的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了白羽笙,白羽笙雙手接過時,問:“這是……
”
“沈宴之的手下還真是快,把那個女教師的底細扒得一乾二淨。還有沈凝的銀行賬戶,我也讓人查過了,都在上面。”
白羽笙聽完陸博所言,將目光移至手中的幾頁紙上。
結果,白羽笙越往下看,臉色越是難看。
她的明目一瞬間對上了陸博饒富趣味的眼神,:
“怎麼會?”
“我最開始看的時候與你的反應相同。”
白羽笙放下了那幾張紙,一時間詫異與疑慮縈繞在心頭。
陸博說:“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樣。這個女老師的底細十分複雜。她和前不久富商大佬江興業涉及的那個英國的黑幫派有些關聯。但是英國的亂黨亂派不少,且錯綜複雜。英國人呢,也不會去特意在租界管自己的國人,除非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說句最直白的話,凡是以攪亂租界太平,企圖動搖我們經濟根本的禍事,這幫英國佬是不會阻攔的。”
“沈凝與崔普,女老師都有經濟往來,他們每隔一階段收到的錢,與沈凝賬戶取出的錢永遠一致。對於這個賬戶沈宴之的人已經查到了,不是沈凝自己,一直是你們家大太太在掌控,所以這件事……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