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無需說得那樣冠冕堂皇。
貪念是無窮無盡的。沈宴之目色陰沉,注視著六姨太許久。
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沈家的人都是這副臉孔?
錦衣玉食,也能被說成是苦日子艱難。
沈宴之輕啟薄唇,冷酷無情:“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老爺子。而且我也要告訴你,你的魯莽行事會付出應有的代價,沈予書現在不僅生死未知,且生路渺茫。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白羽笙理解沈宴之心中的恨,他其實真的不希望沈予書出意外,可是沈宴之的話明顯是在宣洩自己的情緒。
白羽笙拉住了他的胳膊,提醒規勸他說:“你先少說兩句,現在的情況找回沈予書才是重中之重。”
沈宴之對沈家的每一個人都有種莫名的報復心理,他對探員說:“你們現在把她送回去,監督她一句一句的把事情的真相在老爺子面前說的清清楚楚。讓老爺子他自己去處理。”
“是。”探員按照沈宴之的吩咐去做,將六姨太押了回去。
沈宴之的行為一反常態,已經算不上是冷靜,可以說是竭盡所能的想要打擊自己的父親,這讓白羽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待到屋子裡沒人後,白羽笙質問他:“沈宴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是想把你爹氣死你才罷休嗎?
”
這是沈宴之第一次這樣直接且毫無顧忌的向白羽笙宣洩自己的情緒,很大聲的吼著:“我說什麼了?
不是在陳述事實嗎?從沈予書失蹤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開始怪這個怪那個,特別是這個女人,一直在生事,結果查了一圈,倒查到她自己的身上了。老頭子自己的姨太太在惹是生非,我為什麼不告訴他,幫他瞞著?他們給我添了多少麻煩?”
“可你這麼做就是在製造焦慮,對於案子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現在要做的是怎麼找到沈予書。”白羽笙試圖將沈宴之說醒,殊不知,沈宴之一直都很清醒。
沈宴之異常的激動憤懣,奪過了放在桌子上的恐嚇信,指著說道:“你告訴我,怎麼查?什麼都沒有,就一個俊寧山,你要我怎麼去查,我又不是神仙。
等我到了俊寧山,骨頭都沒了。要不是那個女人生事在先,這件事可能不會發生,即便發生了也不會耽擱這麼久!”
他心裡是真的著急。
“你跟我喊什麼喊?”
“我沒喊。”沈宴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儘量剋制。
兩人氣的臉紅脖子粗,各自不讓對方一步。
她知道沈宴之的焦急與無力,也理解他的做法,但白羽笙真的不支援他在這個關頭去將其他的事情無限放大。
白羽笙逐漸冷靜了下來,對他心平氣和,好心規勸是她作為妻子的義務,:“反正他是你親爹,永遠變不了。”
說完後,白羽笙瀟灑的砸門而去,再不與他爭辯。
夫妻吵架,在旁的探員包括孔武在內都不敢勸,特別是像沈宴之這種長期家庭地位不太穩定的……
容易得罪人……
孔武見沈宴之還在氣頭上,畏畏縮縮的說:“少爺,我有件事兒要跟您說。”
“說!”
“老爺子說,他對俊寧山沒什麼印象,也沒什麼特別的。所以……”
“知道了。”
“而且我也已經給管轄俊寧山的徐州巡捕房打了電話,他們說那邊一直很太平,沒有發生類似的案件。”
“嗯。”
“少爺,現在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咱們現在已知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綁匪的恐嚇信上,就透露了一個俊寧山,甚至連最基本的勒索為什麼都沒有。就算咱們貿然去往俊寧山,找到人的希望也很渺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