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沈宴之真的在這兒……
馬上就要見到他了,白羽笙的心情複雜。她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不知怎的,自己的兩條腿沒什麼力氣,腳下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每一步都邁的艱難。
跟隨著服務員的步伐,白羽笙強行讓自己提起精神來。
在隱約間,白羽笙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疑似沈宴之的人,可高矮胖瘦卻不太對勁兒。
她努力甩了甩頭,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看錯了。
“沈太太,這裡就是宴會廳,不過宴會已經開始了呢。”
“好,我知道了。”
巨大的宴會廳裡,人們都在忙著舉杯洽談,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白羽笙的到來。
周圍有些吵鬧,白羽笙的頭很疼,腿很沉,最後那麼一點點的精力維持著她挺到了現在。
人群中,她好像是看到了沈宴之俊逸的身姿。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自信優雅的氣質在人群中永遠是那麼的出眾,讓白羽笙移不開目。
對於白羽笙來說,多看幾眼倒成了最大的奢侈。
沈宴之絲毫沒有注意到隱於人群之中的白羽笙。
他一隻手拿著紅酒杯正在與洋人談笑風生,另一隻手習慣性的插在了褲兜裡,那種幹練的英姿是他脫穎而出的資本。
是什麼阻止了白羽笙即刻立馬奔向他的決心?
是沈宴之身旁親近的挽著他手臂的林清清……
白羽笙明明就有心理準備的,可不知為何,在看到了林清清面帶笑容的站在了沈宴之身邊的時候,白羽笙忽而感受到了天旋地轉,痛若誅心。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這就是她自己的結局。
“沈宴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
”
那種接近於窒息的心痛,就快要將白羽笙整個人撕碎,好疼好疼。
突如其來的打擊,將虛弱的她徹底摧毀。她眼前一黑,頭暈目眩,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身痛,終而倒在了眾人面前。
當沈宴之奔向她的那一刻,她似聽到了他自責到發狂似的撕吼,又似感受到了自己身上那銘心刻骨的疼。
那朵純潔美麗的白玫瑰,終而染上了猩紅。
她身下的血,是那個未成形的孩子對沈宴之最後的告別。
他慌了……
醫院裡。
手術室。
沈宴之目光呆滯的靠在牆邊,像是個活死人。
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宴之望著自己雙手上沾著的血,遲遲不敢直視剛剛所發生過的一切。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很遺憾的對沈宴之說:“沈先生,很可惜,孩子沒能保住。夫人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等一會兒甦醒過來便無大礙了。”
“好……我知道了。”
這絕對是沈宴之聽到了的最殘忍的一句話。
他知道了這個孩子存在的同時,也是在宣判著這個孩子的死期。
那一刻,他崩潰了。
對於沈宴之來說,他不光失去了自己的親骨肉,也失去了她。
沈宴之心裡明白,她……可能再也不會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