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裡。
這是沈宴之對李君亭的第二次審問。他的面容比之前更加陰冷嚴肅。
“李君亭,請你把作案過程,一字一句的跟我說清楚。如若不然,干擾巡捕房探案也是要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我都說了我是兇手,難道這還不夠嗎?我是真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是你親手殺了你的丈夫呢?
”
“不會有別人的,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我沒有那段記憶,並不代表我就是無辜的。”
“行兇原因是什麼?”
“應該是夫妻矛盾吧,我最近總是和他吵架。”
“因什麼而吵?”
“生活瑣事。”
沈宴之突然一把擒住了李君亭的手腕,用一種陰森的目光瞪著她,還沒說話就已經讓李君亭不寒而慄。
“我告訴你,李君亭,經過精神鑑定,你沒有任何的精神疾病,所以別跟我彎彎繞繞的。還是說你是在替誰頂罪,你給我一字一句的說清楚。如果說不出來,我有的是招數讓你張嘴。”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我都來認罪了為什麼還要這樣為難我?為什麼!
”李君亭又再一次崩潰了,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這是沈宴之自打接任了巡捕房探長一職以來,遇到的最讓他無語的犯人。
只要多說一句重話,這個女人就會哭。
沈宴之從審訊室出來後,和白羽笙商量:“怎麼辦,這樣下去沒法定案。”
白羽笙說:“剛剛洗澡的時候我看到了,李君亭的腿確實是瘸了,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右小腿骨斷裂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留下的後遺症。她自己說是三年前和夏津生一起去雪山滑雪摔斷了腿,結果又因為雪勢太大,沒能順利的出山,所以才耽擱了。”
“拋開這個不論,我發現這個女人的身上有傷。
有刀傷,也有鞭痕,且並不明顯。根據傷口的情況來判斷的話,那些傷口最起碼也要四到五年以上,甚至也有可能會更久遠。”
白羽笙的這番話顯然讓這個案子又多了無法解釋的迷題。
沈宴之問:“幾處刀疤,還記得嗎?”
“胸口,腹部,後背,都有。至於鞭痕也是遍佈在前身和後背,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確實看不出來,你說……這能是夏津生曾經家暴她留下的傷痕嗎?”
“他們結婚也就五年,你說那些傷口最起碼也要四到五年,甚至是更久。那麼問題又來了,如果那個時候夏津生就開始打她的話,她能忍到現在?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她又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讓夏津生這些年都沒再動過手呢?”
經過沈宴之這麼分析的話,夏津生家暴的可能性確實不太大。
可是那樣的話,就更沒法解釋她這一身的疤痕了。
“我嚴重懷疑這個女人是為了別人頂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犯罪現場的另一個人。”
“事到如今,我也贊同你的想法,不管這個李君亭是不是兇手,都有第三個人存在。可是有一點我不贊同。”
“什麼?”
“她應該不是在為別人頂罪,這是我的直覺。李君亭在犯罪現場逗留兩天之久,我們先不論她到底這兩天都做了些什麼。如果她來巡捕房自首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另一個人頂罪的話,那為什麼不先擦拭掉第三個人的足跡呢?這是最基本的,也是咱們最先發現了的。”
“我現在帶人去夏津生的家中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沈宴之問她。
“我看我還是不去了,案子要緊。我留在巡捕房裡,看看能不能透過傷口分析出兇器的大小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