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單雄,男,三十二歲,單家少帥。初步斷定死因為失血過多,渾身上下多處刀傷,有幾處刀傷特別精準的扎進了死者的動脈,死之前,他幾乎流乾了身體裡的所有血。”白羽笙機械式的彙報給沈宴之聽。
“放血而亡?”
“是的,並且手法相當熟練,其他的傷口尚且可以忽略不計。根據我個人的推論,最致命的一處傷口應該是在股動脈處的切口,一刀劃開了股動脈,大量血液噴湧而出,死亡大概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夠了。現場的血水都是血液與溫水的混合物,但是不難看出的是,浴缸裡漂浮在上的血水顏色稍淺,越往下,顏色越是暗沉。是因為人體血液的密度比水的密度大。另一方面,兇手是先放血殺了他,等待他的血流盡了之後,然後再放水,血水融合,血液才會逐漸沉澱在下。”
“也就是說,死者最初是完全泡在自己的血液之中的?”沈宴之詫異的問。
“沒錯,也正因為溫水在不停的澆灌屍體,擾亂了對死亡時間的判斷,屍僵已經不準確了。至於他是怎麼控制死者安心等死的,還不確定有沒有下藥的行為,得帶回去解剖。”
白羽笙這邊正規規矩矩的說著,沈宴之卻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整個屋子裡瀰漫著酒氣,沈宴之的身上更是如此。
綜上所聞,白羽笙已經不難猜出沈宴之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鬼混……
沈宴之睡得可真是肆無忌憚,白羽笙氣不過,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質問:“你到底喝了多少!”
這一下子,把沈宴之嚇得一激靈。
“我問你到底喝了多少,喝成這個樣子?”
“要你管?”
白羽笙特意湊近了聞聞,他身上不光是燻人的酒氣,還有煙氣,實在是難聞得緊。
白羽笙噙著鼻子湊在他眼前。
對於醉意朦朧的沈宴之來說,這女人就好比是上了門的獵物不要錢一樣。
沈宴之藉著她聞自己的間隙,腦袋往前一湊,蜻蜓點水的親了她一下,然後立馬若無其事的看向了旁處。
此等混蛋行為,白羽笙怎能忍受?
結局就是就被白羽笙象徵性的摸了一巴掌在臉上……
“你都臭成這樣了,還好意思?”
“只有你覺得臭而已。”
“呦,我聽這意思,是喝酒之餘,還解了解乏?
”
“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盯著吧。”沈宴之的腦袋迷迷糊糊,和往日的清明已經沾不著邊兒了。
這就是津海巡捕房探長的工作態度。
白羽笙訝異的看著他:“你是探長?還是我是探長?現在的情況你確定能拍拍屁股走人?”
“那我總要回去把身上的味道洗一洗吧?”他還委屈了……
再洗也洗不掉白羽笙此時對他的嫌棄和鄙視。
沈宴之深刻的知曉自己作為探長的責任,回到沈家後不知喝了多少碗醒酒湯才把自己的清醒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