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思索,沈宴之打算親自去審訊室問問這個徐貴。
他必須知道徐貴的動機,以及徐貴和嚴立德之間的關係才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有一個準確的方向去營救失蹤的孩子。
會不會是同夥?沈宴之希望是的……
沈宴之和白羽笙兩個人坐到了嫌疑犯徐貴的面前。
徐貴長得乾瘦,滿臉褶皺,目光呆滯無神,頭髮灰白且凌亂。說實在的,看起來還真不像僅僅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也不太像是個作奸犯科的人。
“憋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說話了?”沈宴之以輕鬆釋然的口吻引導著徐貴。
徐貴偷偷的抬頭掃了兩人一眼,隨後依舊是與之前一樣的狀態。
他耷拉著腦袋,一語不發。
沈宴之為此做了充足的準備,特別有耐心。全程就只有沈宴之一人在說話:“現在證據確鑿,帶著血的鞋印,作為兇器的鐮刀,都指向了你。如果的確是你所為,請你開口說句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審判你的將是民國律法,如果交代清楚,未必是死路一條。”
“相反,若你覺得這起案子有什麼疑問,又或許有什麼冤屈,那你更應該開口說話,這對你有好處。
”
作為探長,沈宴之已經竭盡所能的拿出自己最為沉穩睿智的一面,希望把案子辦好。
可是奈何事與願違,徐貴是塊硬石頭,依舊還是一句話不說。
“徐貴,我只問你兩個問題。你和嚴立德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殺了嚴立德,你說話!”
這兩個問題,直接關乎著是否能就出那些無辜失蹤的孩子,沈宴之再好的性子也要挺不住了。
誰來平息沈宴之心口的怒火?
徐貴轉換了目光,仰起頭來瞧著沈宴之因問不出話而怒火難忍,焦灼難耐的樣子。他那雙渾濁泛黃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嘲諷,一種內斂的放肆。
“徐貴,你到底是不是嚴立德的同夥?在巡捕房裡保持沉默一點用處都沒有。”
真是稀奇,徐貴依舊是一句話不說。
無論沈宴之如何引導,結果還是一模一樣的。
白羽笙坐在一旁,目光一直長在了徐貴的身上,細細觀察琢磨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和眼神。
突然,徐貴的嘴悄悄的動了動,白羽笙瞬間拍案而起,上前一把掐住了徐貴的雙頰,吼道:“快來人!他想咬舌自盡!快來人!”
“嗚嗚嗚……嗚嗚……”徐貴奮力反抗,白羽笙死死的扼住了他的臉,沈宴之一把將他擒在了桌子上。
緊接著,孔武帶著人闖了進來,以極其粗蠻的方式將徐貴綁在了椅子上,更是用抹布塞住了他的嘴,讓他再也沒機會去做咬舌自盡這件事。
“進了巡捕房,不交代清楚,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沈宴之冷冰冰的話語間,極具壓制力,他狠狠的盯著徐貴逐漸躲閃的目光,整個人的氣場尤為強大內斂,並說道:“敢跟我沈宴之擺譜的你是第一個,我會等到你開口的那一天。如果到了最後你依舊選擇沉默,我有辦法將那八條失蹤孩子的人命強加在你的身上,你若讓我沈宴之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
徐貴咬緊牙關,根本就沒有想說的慾望。
在一邊旁觀全過程的白羽笙似乎有些不解,徐貴遲遲不肯開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