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官……你怎麼自己走回來了?”小張一出來就被這樣的夕澄被嚇到了,他們先送田震長官的屍體回來,其他人正在善後,就沒有車可以去接送夕澄了,這路少說也有一公裡。
而夕澄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
“嗯,他在哪裡?”夕澄微微地點了點頭,沙啞得幾乎發不出的聲音像撕裂開來似地緩緩問道。
“在禮善堂……”小張不忍心地說道,他現在確實很心疼這樣的夕澄,但他只是一名下屬,無權過問幹涉過多。
“好。”夕澄再點了一下頭,就緩慢地走向了軍處所後的禮善堂,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好妄動地看著她一步步走進去。
“這可怎麼辦好啊?”小張急得都快抓掉頭發了,恍然覺悟道,“找,找上校!對對對,沒錯!”
小張急急忙忙下去了,他可急得要死,真怕自己真的少報道這事了,下次要被上校給記住了。
夕澄無視周圍的一切,遠遠就望見了那白床上的人被蓋上了白布……安靜得宛如不存在,確實也不存在了。
夕澄走近,輕輕地拂開了白布……那人臉無血色,蒼白的厚唇上血跡已經凝固了,黑色軍衣整齊地穿在身上,一如他生前那剛正整潔的模樣。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跪坐了下去,在他床邊,“你把生命交付於我,我卻沒來得及救你……”
“請允許我為你處理……後事……”夕澄幹啞得實在說不出話的聲音拼了命地自說自話。
那沙啞的聲音如同安眠曲,讓那躺著的人靈魂安息。
“對不起……我從沒有正面答複過你……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的關心,謝謝你的保護還有你的信任。”她沒有說話,而是無聲地敘述,伴隨著淚水的滑落點綴。
這一刻的她,明白了,“原來她原以為是生命中的過客,也會留下某一刻留下窒息的痛……”
無聲的哭泣,無聲地敘述,只有她知,只有她聽……
許久許久,久到她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動了動痠痛的脖子,眨了眨幹澀紅腫的鳳眸,淚痕已經幹枯在臉上,她站了起來,對他尊敬地行了一個軍禮,鞠了三鞠躬,重新蓋上白布。
“我……”幹啞的聲音響起,帶著從未有的堅定,“盧夕澄,帶上你那份軍魂,在這裡對你許諾,我必定把導致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抓出來!為所有兄弟們報仇!”
那沙啞的聲音鄭重地回蕩在整個禮善堂,風吹起,所有白布都隨風晃動……彷彿失去生命的軍人們的回應。
而禮善堂外的所有將士們,都燃起了那顆火熱的心,他們火熱的情,是為民除害、就算拋頭顱血也在所不惜的情!
夕澄點燃了他們,在他們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
夕澄邁出剛正果斷的軍伐,一步一聲,鏗鏘有力,走出了禮善堂,門外,有一人,已經等候她許久。
聽到了腳步聲,那人抬起了頭,墨眸下那疲憊的黑眼圈在述說著他不顧一切地趕來。
“阿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