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澄微低的頭緩慢地抬起來,鳳眸猶如地獄來拿命的惡魔,血紅得令人驚心,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得近乎結冰的弧度,她頭微歪看著白西裝男,緩慢的語調給人帶來的強烈窒息感,“我……要殺了你們。”
“……你瘋了!”白西裝男害怕得後退了幾步,又轉身向後跑。他是怕死的,可是他更怕瘋子。
夕澄的腳程近乎變態,只是一轉眼已經來到了他身旁,只聽到那笑得有些詭異的聲音道,“你……想跑去哪?”
白西裝男害怕得後退了幾步,不小心把自己絆倒了,摔倒在地,也拖著後退,他害怕,害怕這位宛如地獄厲鬼的惡魔,第一次這麼強烈的直觀感受。
夕澄將狙擊槍對準著他的雙腿,“你知道嗎?你的同伴已經死了……”
她聲音落下,槍聲同時響起,尖叫聲也響起。
兩聲槍聲後,兩條血淋淋的腿,白西裝男使勁用手向後退著,同時驚恐地盯著夕澄。
夕澄將狙擊槍揹著身後,從手臂上抽出了一把匕首,緩緩走近了白西裝男。
“我也是……我同伴死了,被你們殺死了。”夕澄將匕首靠近了他的臉上,匕首一壓,血流不止,鳳眸裡的嗜血,那種近乎變態的瘋狂,那種壓抑到極致的憤怒……
化為一句,“被你們殺死了。”
匕首落下,尖叫聲響起,震耳欲聾,白西裝男這一刻明白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普通人,根本不是什麼弱小動物,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只適合生存在戰場上的殺手!一個得了失心瘋後更為可怕的變態!
“你別過來!別過來!啊!”白西裝男此時還顧及什麼面子,他只想逃離這個變態,他驚恐的聲音在夕澄耳邊響起,她卻覺得是如此的美妙。
野虎最先聽到聲音跑了過來,上來一把就拉開了夕澄,對她吼,“你瘋了!”
“我沒瘋!”夕澄吼回去,血紅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那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
野虎扯住了她的手臂,“回去!這裡交給我。”
“你要幹嘛?”夕澄宛如索命鬼地挑起了秀眉,嗜血殺意沸騰。
“你還不去安頓他嗎?”野虎那兇狠地眼眸緊緊地盯著那雙冷漠到極致的鳳眸,鳳眸忽而微閃,像是響起了什麼似的。
夕澄微低下了頭,鳳眸裡悲傷泛濫成災……她一抹眼淚,扔下了匕首,獨自一人下山,根本不理會那怕她怕得要死的白西裝男居然緩了口氣。
野虎看她孤身隻影離開之後,兇狠的眼眸難得沒有那麼可怕了,他低下了眼瞼看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道,“知道你為什麼輸了嗎?”
那滿身是血的男人抖了抖,他差點忘了還有這位也不是什麼好人……
野虎一頓,他從來都不敢小看自己的敵人,“因為你小看她了……”尾音消失在寒冬中。
夕澄一步步、行屍走肉般走出啦荒林,田震的屍體已經拜託小張帶回去……一切都似乎來得很荒繆很突然,但確實是發生了。
大年初一,她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同伴、朋友……上天彷彿也在為她哭泣,竟是下起了小雨來,細雨綿綿,像極了眼淚。
在寒風裡的小雨,冷得刺骨、冷得麻木……如她的心。她就這樣一路走到了軍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