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鄉下條件不好,況且沒吃的,你不能幾天都待這兒。”
江生拉著楊迦的手,又慢慢進入夢鄉。
第二天回到城裡,再次回到那個小屋。江生辭去了工作,但是晚上還是會到七裡島幫著彭哥看店。自從江生回來後,彭白就瞧著他整日面無表情,眉頭緊皺。前幾天,彭白還能理解他是喪親之痛,但是後來就看不下去。
“小江”彭白這晚特地沒有出去,想跟江生談談心。
“嗯!”江生回過神。
“你呀還年輕,別整天愁眉苦臉,皺著眉頭。世界末日還沒來呢!現在你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有些事情弄的你措手不及,你可以去外面去看看,去走走。當你看多了,見識多了,也許你也就明白了。”彭白苦口婆心地想開導開導他。
江生之前覺得自己被困在一個黑屋裡不知所措,可是彭白就想一根針,在視窗上,捅破了一個小洞,投來一絲光。
後來,彭白就跟江生一直嘚吧嘚吧他年輕時的經歷,想讓他振作起來。這一晚過後,江生在內心做了堅定的決定。
接下來的幾天,江生一一滿足楊迦的願望。楊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為江生走出來了。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要不我過來陪你過年”
楊迦問。
江生搖搖頭,“過年你跟家人一起過吧!我沒事的!”可是,他心裡有自己的決定。
兩天後,清晨六點,江生揹著一把吉他,拉著一個小行李箱,走著幾乎無人的街道上。他來到七裡島,從門縫裡塞進兩個信封。站了一會兒,江生毅然決然地離開,打車前往縣車站。
平時彭白都是八九點才來開門,但今天他玩了個通宵,不想回去被他媽叨叨,打擾清夢,就直接來店裡睡覺。才開啟門,彭白就看見兩個信封赫然躺在地上。他撿起來,一封寫著“彭白”,一封寫著“楊迦”。他拆開自己那一封:
彭大哥:
我一直以來都受著你的照顧,此生真是感激不盡。我不知道現在,我在哪裡,我該想何方前進。我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地方,沒有方向,碌碌無為,活的糊裡糊塗。所以,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人間百事。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也許就明白了。我很捨不得你,不過,我想我們還會見面的。另封信麻煩你給楊迦。我走了,你保重!
江生
以後會見面怎麼還讓我把信給楊迦他不會就這樣從此一走了之,不辭而別彭白撥打了楊迦的電話。
“喂!”楊迦接起電話。
“我是彭白,你知道江生走了嗎?”
“嗯”躺在床上,楊迦突然就清醒了。
“我剛來門裡塞進兩封信,一封給我,另一封江生讓我轉交給你。他說他走了。”
“我不知道!”
“你們兩個怎麼了”
楊迦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聲音都有些變了,“我也不知道,我們昨天還好好的呢!你知道他往哪走了嗎?”
彭白想了想,“他要出遠門,必定要到縣車站坐車,然後再到達縣火車站吧!”
楊迦立馬掛掉電話,套上衣服就跑,邊走邊打江生的電話 可是電話一直關機。楊迦先是憤怒,著急,恨不得立馬奔到車站去,可是坐在車上,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她突然就只剩下一腔悲傷。
客車八點發車,江生坐在候車大廳,雖然他知道楊迦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看著門口。眨眼之間,他似乎看見楊迦出現在門口。楊迦直接跑到檢票口,可是沒看到江生。她又跑到大廳螢幕上,看到到達縣火車站八點發車,還有二十分鐘。
“楊迦!”江生略帶無奈的聲音。
楊迦轉生就看著江生揹著吉他,手邊一個小行李箱,站著身後。
楊迦又一次沒忍住,眼淚就是不聽她的話,“要不是今天早上彭哥打電話給我,你就打算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嗎?”
“這樣對你我都好!”江生伸手替她擦眼淚,他就怕楊迦這樣,怕她為他傷心,怕為他流淚,怕為他付出太多。
“對我一點都不好!為什麼你非走不可?”
“我現在不走,你遲早也會走的。你會考上一所好大學,到時候我們就到了不得不分開的地步。這是遲早的事!不是我走就是你走。我們是……不可能的!”這些話已經在他內心重複很多次了。江生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他和楊迦之間差太多。
“我們可以去同一個城市啊?”有些道理楊迦是明白的,可是那又怎樣!
“楊迦,你不明白嗎?我給不了你什麼的。我現在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不知道我現在能幹嘛,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我甚至連未來都看不到!以後我們也會因為各種問題吵架分手。而且,你馬上就要高考了,高三下學期你要全心努力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