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完, 江可可心裡一直惦記著睡了左銘的事。
男歡女愛,在她看來, 可以簡單到像約炮或者嫖鴨那樣。
複雜起來的話,卻又需要兩個人的感情水到渠成, 那一刻的腎上腺素分泌得剛剛好。
而像左銘那樣的人,她感覺自己直接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來一句“嘿, 我想睡你”, 或者“嘿,約個炮吧”,感覺非常違和。
雖然,如果她向左銘提出為愛鼓掌的要求, 左銘大概會非常欣然地同意?
從s大出來的時候, 江可可小心翼翼地提議:“那個,我們要不要去哪兒喝點酒?”她想睡前壯個膽什麼的。
左銘坐在駕駛座上,看上去像是了結了一樁心願一樣, 看著輕鬆了許多,語氣也比之前的沉重多了些輕快:“外面不一定買得到我珍藏的酒。”
江可可也想起來, 他有珍藏一酒窖的酒,還都是好酒。
“那去你家吧。”就兩個人不美好的經歷而言,在家睡還是比在酒店睡好。
“不回項家?”左銘非常直白地問出來了。
“額,我……”江可可有點噎。
左銘移回視線:“燈燈在項家。”
“我,那個,剛剛那麼浪漫, 今天,先在你家過一夜吧。”坑蒙拐騙多年,說謊不帶臉紅心跳的江可可,第一次有點吞吞吐吐的。
她感覺自己還是有點猶豫,如果左銘再拒絕,她就不睡了,帶著自己的兒子和小項遠走高飛,管它什麼系統什麼獎勵的。
左銘的視線往她身上斜了一眼,而後淡淡道:“那就跟我回家吧。”
“……”睡覺這麼美好的事,為什麼她有種上刑場的感覺……
晚餐,左薇看到江可可跟著哥哥一起回來的時候,還高興激動,以為江可可答應左銘的追求,兩個人要在一起了。
江可可都不好意思面對左薇,吃了晚餐就拉著左銘去了酒窖。
左銘的酒窖一共分了兩層,一層在地上,就是音樂室隔壁,江可可上次見識到的那間,還有一層在地下。
地下的那層有點陰冷,佔地面積極大,藏了各種各樣的好酒。
左銘不知道是因為今天心情不錯,還是喜歡那地下的酒窖,處於那麼陰冷的酒窖裡,他看上去比在外面更加自在。
江可可倒是想起來,這男人很喜歡冰冷的環境,每次都把房間冷氣開得極低。
她忍不住問:“你很喜歡冰冷的環境嗎?還是用這種環境來修煉你那一身冰冷氣質?”
左銘半掀起眼瞼,深黑的眼眸純粹而真誠:“小時候經常做噩夢,在冰冷的環境裡能防止我做噩夢,所以養成了習慣。”
江可可又想到,她跑路前和他同居的那段日子,他為了適應她,房間冷氣都又調到正常範疇了的。
又問:“那你現在還會在冰冷環境裡睡覺嗎?還是已經糾正了?”
左銘看了她一眼,而後轉開視線,修長手指在撫摸一瓶75年的紅酒,好像在摸一件稀世珍品一樣。
他眼神專注,沒有回答她。
江可可也不是特別在意,看著他白皙的手指趁著深色酒瓶,覺得這男人,除去內在,一副皮囊還是很完美的。
她看了會兒,輕聲問:“這酒好喝嗎?我們就選這一瓶吧?”
左銘頭也不抬,很輕的聲音道:“這瓶是薇薇送的。”
江可可默了。
左銘繼續道:“我和她同一天生日,但因為是母親忌日的緣故,我從來不允許我們過生日,只能過母親的忌日,只能悲傷。”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送的,很隱晦,假裝不是作為生日禮物。”
“酒窖裡的酒,大多是母親生前珍藏的,後來有我珍藏的,唯一這一瓶,是薇薇珍藏的。”
江可可不說話,不過知道這酒是不能拿去喝了。
果然,左銘將那瓶放回去:“她說她從來沒有為我付出過,其實是我從來沒有給過她為我付出的機會。”
江可可心頭一緊:“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