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可醒過來的時候, 音樂室裡光線有些昏暗,她估摸著是淩晨或者午夜的時間。
她被左銘緊緊圈在懷裡, 身體倒也溫暖,就是腦袋, 絲絲鈍痛著。
這個身體,估計是一點酒都沾不得的,她也就喝了半瓶而已, 一下子就醉了。
她感覺身體有些僵硬, 手腳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而發麻,稍稍挪動一下,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左銘的胸膛。
雖然很輕,但這男人應該是很警惕, 一丁點動靜都能醒的。
江可可以為他醒了, 腦袋頂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正好對著他的臉。
卻發現他睡得特別熟,一丁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她伸手摸了下他眼圈邊淺淺的黑眼圈, 想來他應該是為他父親的事,好幾天沒睡好覺。
大拇指順著眼圈去撫摸他的臉, 感覺到一陣涼意。
她被他抱在懷裡倒是沒什麼感覺,這大冬天的,他就這麼睡,肯定是冷的。
不過他似乎是習慣著在冰冷的環境裡,倒還睡得安穩。
江可可又探出手去夠辦公桌上的手機,開啟看到時間顯示是早上六點差十幾分。
他們還真就喝酒喝得睡了一夜, 昨晚晚飯都沒吃,難怪她肚子都餓了。
她小心翼翼地從左銘懷裡出來,脫了自己的外套給他蓋在身上,而後悄悄離開了音樂室。
等她出去沒多久,窩在椅子裡熟睡的男人睜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他將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攏了攏,重新閉上了眼。
江可可本來準備去廚房做早餐,看到一位阿姨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阿姨看到她時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還是非常恭敬地打招呼:“江小姐。”
“做得什麼?”江可可聲音不自覺放低。
“熬的粥,開胃。”劉阿姨聽到江可可說話的聲音之後,那股緊張的情緒反而沒了。
她本來聽說江可可失憶了,心裡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大概是不知道怎麼和失憶的人相處。
結果江可可一開口,她就放鬆了,感覺這還是江可可,沒變。
她將鍋蓋開啟了一下,香味和熱氣撲鼻而來。
“左先生沒起來嗎?你們昨晚都沒吃吧?”
雖然劉阿姨眼神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但江可可就是看出來了,這阿姨以為她昨晚和左銘睡了。
不過她也是真的和左銘睡了,只不過是非常單純的睡。
“嗯,他這幾天應該是累壞了,睡得特熟。”她也沒怎麼解釋,反正她和左銘兒子都有了。
說到這個,劉阿姨面色也變得怏怏的:“可不是累壞了嗎,先生這幾天連回家的都少,哪裡還有時間睡覺。”
江可可幹脆趁機打聽:“您知道這幾天都發生什麼了嗎?左老先生是怎麼就腦溢血的?”
“我一個傭人,其實也就平時和旁人聊聊八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嗯。你們都聊的什麼?”
劉阿姨感覺粥熬得差不多了,讓江可可先去洗漱,待會兒邊吃邊聊。
“我在哪兒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