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將酒瓶開啟, 往玻璃杯裡倒酒,輕飄飄的聲音輕描淡寫:“做過什麼?”
江可可只在無意間, 腦袋裡不受控制地隱約閃現某些畫面,如果要細想的話, 反而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索性不想,看著左銘倒酒的動作,感覺還挺優雅。
不過——
“你只準備一個酒杯?”
左銘平淡地掀了下眼皮:“你傷沒好全, 不宜喝酒。”
江可可皺眉:“你傷好全了?”
他的傷, 明明比她的還嚴重的啊。
左銘:“好全了。”
江可可笑了下:“我發現你很會面不改色地撒謊誒。”
左銘端著酒杯,晃了兩下,一飲而盡。
他也不看江可可,但傳過去的聲音是有溫度的:“要檢查嗎?”
江可可看著他喝酒的動作, 沒說話了。
轉眼間, 他又喝了三杯。
明明紅酒應該用品的,他一杯接著一杯牛飲,簡直暴殄天物!
江可可皺了下眉頭:“我就這麼看你喝嗎?”
左銘依舊眉眼低垂, 不看她:“看我喝。”
其實江可可剛在公墓裡情緒來了的時候,也挺想喝酒的。
那種因為思念而産生的悲傷, 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
她也懶得管什麼傷口好沒好全了,直接拿起已經快見底的酒瓶,直接往嘴裡灌。
不知道是酒水激發的勇氣,還是她本身就肆無忌憚地想和他說什麼,江可可勾著唇笑起來:
“你信不信?我以前就是這樣喝酒的,直接拿著酒瓶對著嘴灌, 有的時候甚至和男人比賽,一瓶一瓶地灌,耳邊都是歡呼聲。”
左銘深深地看著她,眼神微閃了一下,沒說信不信。
他知道,她也只是想有個人聽她說話,並不在乎他信不信。
小半瓶的紅酒灌進嘴裡,江可可非常豪氣地將酒瓶子往桌上一放,舔了舔沾著酒液的嘴唇。
“紅酒是比啤酒好喝些,但太好喝了反而不帶勁。”
大話說完,她的腦袋卻是左右晃了兩下,都有點暈了。
這個身體大概是個乖乖女,不會喝酒的。
左銘看著她犯暈的樣子,扶著她坐下。
稍顯空蕩的房間,就只剩左銘一個人,伴隨著優雅的音樂,喝酒。
酒能壯膽,有些人,喝完就會有喜歡說話的特質。
“我以前,就喝完酒,聽音樂,或者彈鋼琴……”左銘像是醉了,說話聲音很低,有點斷斷續續的忘我感覺,“不倫不類……”
江可可腦袋有點糊塗了,一隻手臂放到桌子上,腦袋枕在手臂上,另一隻手揉著暈乎乎的腦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他說話。
“你逃跑的那天,我也是在這裡,喝得爛醉,被你抓著報複。”
江可可眼睛用力閉了一下,然後努力睜開,搖了搖腦袋,好像連視線都模糊了。
他說的事,她好像是有對應畫面閃過的,有一點點印象。
“我好像……”
她一句話停頓好半天,像是睡過去了一樣,然後打一個酒嗝,滿嘴都是紅酒的味道,甜膩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