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廝是故意的。
不知所措後,朝樂繼續摸牌,動作不得不加快,刻意躲著。
幾個老闆都是看好戲的樣子,不敢隨意得罪人,靜觀事態。
司從平心靜氣,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有坐在他懷中的朝樂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她摸不通情況,索性噤了聲。
一局玩到興頭上,許越手氣轉好,出牌硬氣不少,動作魯莽了些,出著出著發現自己的牌少了張,好像掉在地上。
老闆牌一掉,服務生幫忙著尋找,一通摸索,啥結果都沒有。
“還沒找到嗎,是黑桃七,我要出呢。”許越嚷嚷。
“再等等,要不我給您重新拿一張。”
“快去!”
“等等——”司從扣在桌上的指尖敲了兩聲,喝住服務生後,和許越對視,“許老闆說是黑桃七就是了嗎。”
意思是,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出老千。
“不是,你這……”許越大概知道自己沒理可講,一副得了的模樣,“成,那我再找找。”
他彎下腰身,把桌底幾雙臭皮鞋和煙灰掃個遍,沒找到他要的牌,出來的時候頭又不小心碰著,心頭難免窩了一團火,臉色也極差。
“我們互相對一對不就知道了,我這兒有黑桃七,還有誰有?”一個老闆出來打圓場。
扔下去的牌沒有黑桃七的影子,另外一個牌友手中也沒有,朝樂沒吭聲。
這樣的局面,基本斷定黑桃七就是在許越家。
“去去去,抽張新的黑桃七過來。”老闆吩咐。
服務生應了聲,腳步移到門口,包廂才響起司從慢條斯理的嗓音:“我這兒有。”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牌,牌是輕輕飄下的,腕骨卻和牌桌碰撞出聲,引得大家面面相覷。
許越心急口快:“那明明是我的,怎麼到你那裡了?”
司從已經把黑桃七配成順子,扔了下去,輕嫋嫋道:“一張牌而已,許老闆計較什麼?”
圓場的老闆忙勸:“對啊對啊,一張牌,這局算我的。”
這兩人八字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朝樂心裡納悶,她自己抓的牌最有數,沒有黑桃七,至於怎麼在司從手中冒出來的,她不好多問,估摸著他是出了老千。
“我去趟洗手間。”
她輕聲道,從他懷裡站起來,不想在這老窩裡呆下去。
司從指了個服務生帶她一起去。
包廂裡有洗手間,在一群大老爺們面前,她感覺一道門和牆根本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