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企業家,司從更為樸實,樓房建起後沒有招聘售樓小姐,而是把給提成打成折扣給百姓,至於誰來賣房,公司誰有時間都可以做介紹。
推開門,朝樂看見滿壁的名畫和俗不可耐的古董後,默默地收回“樸實”二字。
古董是別人送的,因為她不太喜歡家裡放年代久遠的東西,司從讓人搬給些給司老太,餘下的擱這裡。
醜得很。
朝樂拿完東西,準備離開,門口突然閃出一個人影。
人影來得莽撞,和朝樂碰個滿懷,吃不住力道的她下意識用手勾住可以支撐的東西,卻不想下一秒就聽見嘩啦破碎的聲響。
擺在門邊的花瓶,碎了。
“你是誰!”
來人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是蠻兇,警惕又嫌惡地看了眼朝樂手中的檔案,“來人啊,捉小偷!”
朝樂跌在碎瓷間,不好起身,又無法將檔案甩開,東西護在懷裡人坐在地上,愈顯狼狽不堪,對方的口氣不小,硬是將她當小偷對待。
保安來了,作用不大,只瞄了眼朝樂,“你沒看人家手裡有鑰匙嗎,瞎嚷嚷什麼。”
小姑娘不依不饒:“有鑰匙怎麼了?”
“有點眼力見行嗎,那鑰匙是老闆的。”
小姑娘細看一番,不是很確定,但基本知道朝樂不是小偷,她鬆了口氣,“我說你這人真是,拿個東西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嗎?”
朝:“拿個掃帚把東西掃一下。”
不然她不好起身。
她這命令的口吻,讓小姑娘充滿不屑,“你誰啊你,和我這麼說話?使喚誰呢?”
管理散漫慣了,清潔工和大家都平起平坐,沒什麼領導,大家處得還算愉快,除了老闆和李秘書,很少人接到正式的口令。
朝樂放軟語氣:“麻煩你把這裡掃一掃。”
“不掃。”
無緣無故被人撞到還被當成小偷,繼而又淪落得站都不好站起來,朝樂三年來沒受過這樣的氣,司從沒有多寵她,但不會讓她受委屈。
今兒個被小姑娘奚落。
朝樂沒法子,只能把手中的檔案隨處一扔,利落地從碎片中爬站起來,個子比小姑娘高一些,目光平靜地放過去,卻有幾分逼迫的意思。
小姑娘到底是小,平日裡在公司也是囂張的角色,下巴一抬,語氣不輸,“怎麼?”
“你是公司的員工嗎?”
“是又怎樣?”
“那就把這裡清理下,或者叫清潔阿姨。”
“你怎麼不叫。”
“因為我不是員工。”
小姑娘有些噎,看了眼地上的檔案,似是覺著有不合理的地方,“不是員工,幹嘛來這裡。”
走廊外頭傳來招呼聲:“老闆。”
聽見這一聲,小姑娘比誰都激動,轉過頭看見司從正站在門口,她幾步走過去,看見白色紗布後愣了下,“老闆你怎麼回事。”
他掃了眼地上:“沒事,怎麼了?”
小姑娘心裡嘀咕了會,先行告狀,“我想把今天的資料整理後交給你,沒想到有人在這裡,不小心就撞上了,花瓶被她撞碎不說,資料也扔得到處都是。”
他要的檔案正躺在狼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