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往後數約莫三日。
墨月與璇璣夫人總算煉好了藥,命人換這些時日都居在自己一方之地的牙兒,前來璇璣閣處。
墨牙兒接了剛緩過時日墨風所傳的話,墨色的瞳眸完全不顯半分情緒,只是漠然的朝著墨風頷首,就當是應了一聲,僅此而已。
而墨風見此,眼底那一抹情緒難免有些晦澀,手無意識揣緊,背上那百杖到底還是有些疼的,因而在與墨牙兒錯身之過時,牙兒僅僅只是將手運了一股真氣,便直接令墨風半跪在地間。
“嗯哼。”
墨風下意識悶哼了幾聲,卻仍舊強撐著那一股勁的姿態,被墨牙兒見狀了,想來他應許知曉了自己到底為何如此後,墨牙兒這才收回了那一股真氣,直接往外門處走,去往璇璣夫人命自己所去之地。
一柱香後。
墨牙兒剛踏進璇璣閣內,眼底那一抹暗色一閃而過,抬起雙眸並不見方才情緒,見到璇璣夫人以後,便三步並作兩步,步入到了璇璣夫人的面前,低垂著眼,一副任憑璇璣夫人所作那般,璇璣夫人見狀,神情只是淡淡的,與墨牙兒示意了一番,便示意墨月退下了。
隨即,璇璣夫人便出聲道:“牙兒,此行就天山雪脈為你摘取這無顏花,已煉製好了丹藥。”
“你需謹記此花雖可隨意變化容貌,但不可變幻身形,璇璣之主歷來男女不限,因此並無大礙,可你切記不可輕易將此花褪下,更不可讓人窺得你真實的容顏,否則必遭大禍。”
“若你是尋常顏色,吾還無需多言,只可惜你生得太肖極你母親了,而你的母親,乃立這邊往最西邊處的大西洲國的第一美人,而那副美貌,如若不是因為大西洲國乃當今在第一皇朝的話,興許她會淪為諸侯的囚牢美人,也無不可能的。”
“再過幾年,你便可攜手裡邊的親信步入這皇權湧動的紅塵,一切萬事小心。”
這是璇璣夫人頭一遭提起墨牙兒的母親,那位驚豔天下的女子。
而她說完,瞳眸好似在沉浸某一段的回憶當中那般,眉眼不似以往那般冷漠,惹得墨牙兒眼眸微閃,並未出聲,仍舊是一副淡淡的姿態,使得璇璣夫人緩過神來,見著她如此,眉眼微挑,想著墨牙兒不是一直以來都欲想要了解她的家人是何人嗎?
可現在看來,好似並非如此時,璇璣夫人又有了另外一番計較,見者她久久不言,便試探性的問了一聲:“牙兒,莫是不願?”
只見墨牙兒一聽,淡淡的搖頭,回:“並非無願,徒兒這就服下。”
璇璣夫人便見著墨牙兒將她的袖手一翻,好似有什麼東西入了墨牙兒的口中,自己卻察覺不及,便看到墨牙兒將丹藥一吞為盡了。
三炷香後。
墨璇璣見著墨牙兒服下丹藥,面容並無什麼不妥之處,她眼底這才堪堪流露出了幾分滿意,點了點頭,瞧著墨牙兒剛緩過藥勁,眉眼慢慢舒展開來的姿態,她便出聲說:“牙兒,明日我可帶你去天山老人的拜師宴可好?”
此時的墨牙兒剛緩神不久,緩緩睜開瞳眸,神情淡的不像話。
而窗外那一抹月色慢慢透過窗,隨著月色忽明忽暗,以及剛被墨璇璣點起的燭火,相交輝映入了墨牙兒的眼底,這才使墨牙兒眼底有了那麼一份暖意。
可她的面容卻不斷的隨著月光與燭火變化而變化著,最終停留在了那一張,興許在墨牙兒眼中,最為平凡的面容,雖五官拆分開來極妙,但組合在一起,卻難以讓人記得此顏時,墨璇璣見狀,眼底裡邊的滿意更大了些。
雖並未聽到墨牙兒應聲,但想來墨牙兒應許是不會拒絕自己以後,璇璣夫人便隨手招了招,示意藏匿於暗處的所有璇璣人都不必留在此地後,她自己也走了出去。
咔嚓一聲。
墨璇璣順帶還將內室裡邊的門關了上去。
因為方才見到墨牙兒周身已流露出了一抹赤紅色的氣息,想來她應是要突破了,便將這裡的空間交予她了。
而剛出門外,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神色莫名顯得有些焦急的墨瞳站在一旁,卻由於自己走出,神色頓時變得與其追隨的小主一般,淡淡時,她並未覺得有何冒犯之處,只是與之相交走過之時,輕飄飄的落下了一句:“看來,牙兒過些年出山歷練之時,必將你帶入其中啊。”
此話一落,墨璇璣並未往後瞧墨瞳到底會顯現出什麼樣子的神情,她就只是將這句話落下,走了,僅此而已。
而在墨璇璣並未瞧見墨瞳臉上到底是如何時,此時的墨瞳臉色駭人得很。
那一份駭人並未指向的是璇璣夫人,而是想著即夫人什麼都知曉的話,為何還要任由著璇璣四傑,處處挾長欺主呢?
一想到這裡,墨瞳不知道為何,多了幾分考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