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前。
墨菊早早的便自行站在了璇璣嶺最深處的堂前。
堂前,寫了戒律堂三字,一筆一劃無一不再顯現著當時落筆的那人對於那些犯了大忌的璇璣人,對歷來犯錯的璇璣人有多苛刻以後,墨菊居然來了此地。
墨厲見狀,難得愣一瞬,畢竟他們這幾個人犯錯,也輪不到墨菊犯錯時,可以說墨菊可謂是他們四傑裡邊最為重視規矩的人,今日,她卻來了此地。
這讓一向負責看守戒律堂的墨厲,瞳眸難免有些莫名起來,而在起初自己並未接收過夫人的口令,要對面前這個人做些什麼時,想來墨菊此次應是自請罪了以後,這讓墨厲對她所犯下來的錯,多少有些好奇了。
這不,當墨厲唇齒微動,想試探與自己共事多年的好友到底發生了什麼,才令她如此時,墨菊在步入戒律堂內,眼眸夾帶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意味,頓時讓墨厲止住了他想要說的話,唇角微抿,默默站到了一旁,任由著墨菊對自己手底下的人,言到底應如何作罰。
此罰一出,著實的讓墨厲瞳眸劇烈收縮了起來,眼底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朝著墨菊言:“你是瘋了嗎?”你可知道一百板,打在身上會如何。
而以往這一百板相當於叛主時,在墨厲這一邊他並未接收到關於面前墨菊背主的訊息,很顯然是面前這位跪在堂中的墨菊,自己給自己評定時,這讓墨厲難免氣笑,手底下的人見著兩位地位於璇璣嶺,近似乎約為第二層級人存在,形成了對峙。
這令他們神色難免有些不安,兩兩對視,看著對方,執著的訓誡棍,分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欲言又止的往墨厲那一邊看去。
而此時墨厲很顯然比他們二人還要懵然時,他們便聽到了墨厲所言。
“你瘋了嗎,夫人可從未同我說過,你背主了。”
“即並非是夫人下的命令,你又何苦自請如此。”
墨厲朝著墨菊繼續勸道,意欲讓墨菊自行回去時,這讓墨菊眼眸一閃而過的複雜,隨後緩緩閉上,顯然並不想要與墨厲出聲解釋些什麼後,墨厲見狀還打算說些什麼,卻被堂外的一陣腳步聲,叫了停。
而墨厲正欲在心底想著到底是誰,怎麼今天這麼多人過來時,抬起眼眸卻看到了也與墨菊一樣,同自己共事許久的墨風也來了此地。
“怎麼,你們是互相約好的嗎,你又是犯了什麼錯?”
墨厲顯然對墨風的語氣不似對墨菊那般溫和時,墨風並未在意,他這是將視線慢慢落在了跪坐在堂中,沉默不語的墨菊,神色也與方才墨厲一樣,有些意外。
“怎麼了。”
墨風問墨厲,也在問墨菊。
但墨菊仍舊不出聲,墨厲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夠雙手抱住他自己的後腦勺,仰著臉,一如少年時期的他那般的少年氣性回:“我也不知道,她剛進來就這樣了,問她做錯了什麼,她什麼也沒有說,自請百杖,謝罪。”
“百杖?”
“也好,也給我來百杖吧。”
墨風聽言,他的眉眼並不似墨厲那般,自認墨菊瘋了,反而只是朝著墨厲回了一句,他也要如此,這讓墨厲瞬間將手放了下來,抬起手指著墨菊與墨風二人,食指稍稍彎曲著,朝著他們說了跟方才一樣的話,顯然是對他們二人所做下的決定,表示沒法接受時,這讓墨菊與墨風二人皆抬起眼,看著墨厲。
一副若你不落下這百杖的話,興許你也要如此時,這讓墨厲眼眸難免帶了幾分暗色,眼眸微閉,隨後抬起手,示意方才執著訓誡棍的人,開始動手。
畢竟,他身為戒律堂堂主,如果真的包庇他們的話,興許他的罪名可要比他們二人眾得多。
可縱使如此,墨厲也知曉他們定然不會讓自己只一人承擔後,他見著兩位小童一杖一杖落下的動作,心下意識顫了一下,隨後直接避過了兩位小童打向墨菊與墨風二人的舉動,聽著他們不自覺痛哼的幾聲,縱使聲音極小,但墨厲的心到底還是揪成了一塊。
終究不忍心的,因為他們四個人自幼便在一起練功,就連侍奉的人都是一樣時,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比尋常璇璣人內之間的關係要親厚的多。
也因他是四傑中年歲最小的孩子,他自小被他們三人照顧的極好,因而他犯錯時,上一代的四傑之一,負責戒律堂的人只會訓誡其他人,言他們未將自己交好,而那時自己便下了決心,想著自己將來也要就任戒律堂,這讓興許就能夠藉此來照顧犯錯的師兄姐她們時,卻未曾預料到,他們從未犯過錯。
就連當年璇璣夫人入世,了卻紅塵事,作下了那麼大的果,他們都未曾踏進過這裡。
因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今日,他們卻齊齊的在此處領罰,領的皆是背主之過時,這讓墨厲怎麼可能接受。
所以在他們受罰之時,墨厲的手攢的緊緊的,鬆開時,才不過頃刻,鬆開時便顯現出了幾個月牙印在手心處,在心底裡邊,想著的便是,此時他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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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緩緩退出了此地,守在戒律堂外,聽著一杖一杖起聽著一杖一杖落。
此後,內閣處。
剛將陸子燁這個可以稱為燙手山芋的人送走的璇璣夫人,聽到這些時日,跟在自己身邊的墨月向自己提及墨菊與墨風今日去戒律堂自請謝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