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救救他,我可以做你的奴隸。”奴隸——終生得不到自由,連最基本的人格也會被奪走,即使是死了也不會得到任何的憐憫。
年輕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很具有煽動力。
“你為什麼要我救他?還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撒尼爾站起身,看著年輕人低的深深的頭。
“因為他救了我,他身上的傷也是為了救我而受的,他比我小,當兵前,他臨終的母親特意囑咐過我,要好好的照顧他,所以我不能讓他死。”年輕人把頭低的更深了——他在自責。
“沒救了,傷的太深,失血過多,除非立刻用光明魔法——光明再生術,但你不會,我也不會。”撒尼爾淡淡地說,用隨身帶著的白色手帕擦了擦自己被血汙沾染的手指。
“怎麼可能?一定還有辦法的!”年輕人顧不得手上捧著的金幣了,一把抓住撒尼爾的衣服,著急的喊著,眼角也有淚珠滾落——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這麼喊只是因為愧疚和懊惱。
清脆的金幣響聲是伴奏,卻是那樣的冰涼無情。
“沒有辦法了。”撒尼爾依然是淡淡的。
年輕人的眼中沒了神采,垂著頭久久的跌坐在地上,任憑風捲著落葉劃過他尚留有稚氣的臉。
“好了,這裡離戰場太近了,我們快點離開吧。”撒尼爾拉了拉頭上的帽子,再次確認他的臉沒有露出來——從和這個年輕人相遇後他就一直在持續這個動作。
“嗯。”年輕人點了點頭,看了看那個稍稍隆起的小土堆,轉身隨撒尼爾一起離開。
那個微微隆起的小土堆正是年輕人夥伴的墳墓,剛才,撒尼爾提出把他葬在這裡,因為一位戰士若是在戰爭中死去那必定要將他葬在沙場中,這是貴族禮儀中的一條,用於埋葬自己的騎士。
那塊土地其實是很平的,平到根本無法看出這裡有著什麼,只有那些新番的泥土才能證明這裡似乎埋葬過什麼。
“那麼,你的名字?”撒尼爾邊走邊問。
“阿爾法,阿爾法·艾特。”年輕人的聲音悶悶的。
“以後你可以選擇跟著我,做我的奴僕,我可以保證你即使進入城鎮也不會被殺掉。”撒尼爾說這話僅僅是因為仁愛罷了。
“真的嗎?”阿爾法激動地問——生存的誘惑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夥伴受傷過重,再加上兩人家中都沒有什麼親人,他們也不會選擇當逃兵,他們或許會呆在戰場的邊緣——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你願意相信嗎?”撒尼爾反問。
“當然願意!”阿爾法激動地點頭。
“單純!”撒尼爾一邊嚴厲地說著一邊在阿爾法頭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唔!”毫無防備的阿爾法當然是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下。
“你現在還相信嗎?”撒尼爾繼續問。
這下阿爾法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應當怎樣回答,他可不想再白白捱上一下。
“猶豫!”撒尼爾又敲了他一下,阿爾法依然沒有躲得開,想想撒尼爾的速度就知道為什麼了。
“可是......”阿爾法想要爭辯什麼......
“人云亦云!”撒尼爾又是一敲。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阿爾法不高興了,任誰被別人不明不白的打上三下都會不高興的吧。
“首先,你太過容易相信別人,這很危險;其次,你在本應該立即作出回答的問題面前產生了猶豫,這是懦弱的表現;最後,你從潛意識上完全聽了我的話,被我帶著走,這是容易讓你走向死亡的惡習,”撒尼爾接著說,“其實還有一點的。”
說著他又敲了阿爾法一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是為什麼?”阿爾法捂著自己的額頭無奈的抱怨著。
“因為你笨。”撒尼爾毫不吝嗇的批評著阿爾法。
“我哪裡笨了?”阿爾法不滿的爭辯著。
“不虛心!”又是一擊。
“哼!”阿爾法今年剛滿十六歲,正是心高氣傲的年齡,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呢?
“我一定會讓你成為一位出色的騎士,所以你要習慣於嚴格的對待。”撒尼爾說。
“騎...騎士!”阿爾法瞪大了雙眼,身為一個平民他自然深深地知道身為“上位者”的騎士有著多大的榮耀,雖然不像魔法師那樣的珍貴,但騎士是屬於貴族範疇的也就是高於平民的,雖然不想真正的貴族那樣有著實權,但也是多少鄉村孩子夢想中的職業。
軍人如果不擁有少校以上的軍職或是顯赫的攻擊的話,只能是卑微的戰士,和普通平民的權利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