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恐怖山跟往常一樣,靜謐中透著壓抑。奴隸集中營裡鼾聲此起彼伏,沉重的勞動麻痺了人的思維,倒下之後,除了睡覺就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他怎麼還沒動靜?”黑暗裡,一個人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是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滿是驚恐。
“如果他走了,我們怎麼辦?訊息已經散佈下去,要是在相應的時間裡沒有起事,我們會倒大黴的!”
“你是說會有人告密?”
“怎麼不會呢?”
“我們一定會被抓起來,然後在所有人的面前砍頭,要不也是絞死!”
“別太悲觀,如果他只是碰到了一些小麻煩,沒來得及出手呢?”
“那他想等到什麼時候!?我們等不起了。”
秘密會議的氛圍充滿了絕望的氣息,幾名與會者的心情就像困獸般焦躁,他們想用吼聲來發洩自己的心情,最終也只能壓低了聲音咆哮,那咆哮聲壓得很低,就像他們此刻的心情一樣。
雅木等待的時機終於出現了,那群索菲亞派遣的潛入隊員被從拷問室轉移到了囚室,應是有人經受不住拷問的痛苦而洩露了秘密。不過雅木不在乎,就算敵人知道了又能如何,這些家夥除了守著一座山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知道索菲亞的存在對他們反而是一個沉重的威脅。
趁著這段時間,雅木把儲藏室所在的方位摸得清清楚楚,那裡藏有恐怖山的所有武器。獲得它們,是接下來的行動必不可少的一環。
趁黑摸到了囚室之外,雅木躲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看著隊員們,他們被關押在鐵籠中,精神很不好的樣子,而且身體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應是受到折磨時留下的痕跡。
說是囚室,其實也不過一個露天的關押場所,恐怖山的城堡修建得還不夠完全,很多地方的設施都是簡陋的,甚至就像這裡一樣只是掛了個名頭。那些率先被建好的和當前正在動工的,是城堡的主體結構與大人們的居所。內芭芭稱霸本地多時,根本沒想過會有人來挑釁她的權威,所以城堡的舒適成了她最優先的選擇。
守衛的警戒力度是外緊內松,守衛們一邊站崗,一邊說笑著,根本沒想到草叢中正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和你說啊,那妞可真帶勁,你嘗過一次就知道了。”
“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帶勁法啊?”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要說了你到時和我搶怎麼辦?我才沒那麼傻。”
“切!你個雜碎。”
“尼瑪!你再說一次試試,我草你八輩祖宗≈……”
“我草你。”
兩個守衛的扭打是一次意外的驚喜,因為他們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喂,快拉開他們!”“快,快,讓塞桑大人知道了誰都沒有好下場!”
雅木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鋒芒帶雪,一劍出鞘,影隨劍走,殺人歸鞘。毫不拖泥帶水地身形將招式演練出流暢的美感,三十四名囚室守衛就這樣被先後誅殺,逃都逃不掉。他們死前發出絕望的呼喊,希望能引起外界注意,遠處的人確實聽到了這陣呼喊,但那些人把聲音歸類為囚犯的吶喊,反正這種絕望的喊聲在山上已經是常態,哪天聽不到的話反而會叫人意外。
趁著其他地方的人還沒注意這邊,雅木快速靠近了鐵籠,並朝裡面呼喚:“你們還好嗎?快醒醒,我是雅木。”聽到這聲音,大半以上的隊員立即從萎靡虛弱的狀態中一下子恢複成了精悍能幹的模樣,原來他們一直都在裝呢。
“真的是雅木將軍!我們有救了。”隊員們紛紛激動道,火光中雅木的臉龐清晰可見,使他們一下就認出了這個索菲亞最年輕的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