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房間裡傳出數聲慘叫,然後從裡面飛出來三具屍體。這三個人在之前還是澤堡裡有名的勇士,現在他們全都死了。
門外計程車兵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之後又在長官們的呵斥聲中向前移了一點,之後大家就面面相覷,死活不肯再前進了。士兵們胸膛中洋溢著不滿,那些大爺們自己不上,只會硬逼著自己去送死,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嘛!
面對這種情形,督戰的幾個軍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白天那場混戰留給他們的印象太過深刻,知道叛徒紅傑克專挑指揮官來下手,他們也要為自己的性命著想啊!
就在軍官們大傷腦筋之時,幾個已恢複好精力的巫師從走廊的盡頭匆忙趕來,他們的到來讓軍官們如蒙大赦,在澤堡裡頭是教會指揮軍隊,宗教人士的地位是要遠遠高過這群大頭兵的。
“大人,這些士兵叫不動,怎麼也不肯上去了。”不顧周圍士兵憤怒的眼神,已經有軍官開始給自己推脫責任。
“沒用的家夥。”多瑪教巫師一見那被拖到旁邊地上堆得厚厚的屍體,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名性急的巫師已經脫口而出:“我們不如把房間轟碎,那叛徒肯定要被埋死在裡面的。”
這個提議乍聽之下似乎很有道理,但他的同夥卻輕描淡寫地否決了,“我們再商量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另一個巫師見他還不明白,便悄悄靠近了他的耳邊道:“現在外面都是敵人,把傳送陣埋了以後,我們怎麼回去呢?”
“也是、也是。”性急的巫師一聽,連連應是,“不過我們應該怎麼做?那個叛徒手上拿著破壞劍,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撐不了多久了,從白天一直打到現在,我不相信他還剩下多少力氣,只要多派些人去消耗他的力氣,他遲早要完蛋……”巫師們壓低了聲音,悄悄商量起屬於他們自己的作戰計劃。
正商量間,忽聞轟隆巨響,大地輕微晃動,明傑躲藏的房間竟然自己崩潰了。然而這個房間聯結著內堡的主要結構,它的坍塌又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更多的磚石木料倒塌下來,全部壓在上面。
“該……死!他竟敢這麼對我們!”巫師們又惱又怒,明傑很明顯是故意毀壞房屋以此來斷絕守軍的退路,他本人基本可以認定已經在房屋倒塌前就進入到傳送陣中逃出生天。這樣一來,便能很好地達成一箭雙雕的作用。
清除碎石殘渣需要不少時間和勞動力,在敵人攻破內堡前能否清理出逃生的通道是其關鍵。巫師們並不想走索菲亞人故意漏給他們的那條退路,現在食人沼澤屬於敵控區,離開澤堡,無疑只是自尋死路而已。
所以他們只能把壓力轉移到更下一層,去命令那些最底層計程車兵:“把這些石塊都給我清理幹淨!違令者就地處決!”同時也對軍官們下達了這樣的指令:“你們好好看著這群懶鬼,千萬不能讓任何人偷懶了!”
軍官們喏喏稱是,轉頭對著士兵們耀武揚威去了。只苦了這些大頭兵們,他們白天不僅要戰鬥,就連夜晚也得不到休息,很多人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就被迫來參加這麼繁重的勞動。士兵們感覺自己的不滿在胸中沸騰,“他們只是為了自己!”這個念頭一經冒出,便遏制不住,逐漸佔滿整個腦子。
夜晚的恐怖山頗為清冷,白天勞動了一天的奴隸們被趕進簡陋的集中棚內休息,奴隸們躺在地鋪上相互緊挨著取暖,白天的疲倦和勞累像潮水般襲來,迅速讓大部分人進入夢鄉,只有一些身體較為強壯的家夥腦中仍在胡思亂想,睡不著覺。
此起彼伏的鼾聲中,在集中棚陰暗的角落下,正有一群人在悄悄串聯著,他們相互交換著白天的情報,同時又低聲商量著什麼。不遠外的女奴營地傳來一陣又一陣壓抑的呻吟,伴隨著啜泣聲飄入男人們的耳朵,撩撥著他們的怒火。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雖然聲音被壓得極低,旁邊的碰頭者依然能夠聽出其中的顫抖,這不是害怕,這是因為憤怒。
“今天又死了九個人。”死亡資料被平淡的語氣所彙報出來,煽動的卻是刻骨銘心的仇恨,碰頭男子們的心中立即燃起熊熊烈火。不過並不是誰都有反抗的勇氣,怒火消退後,一些人的本性便暴露了出來,“可是內芭芭和她的手下太強大了,我們根本打不過她……”
末了,怕被他人覺得自己懦弱,那人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能打贏,我們還會一直等到現在嗎?”
“難道就這樣子等死嗎?”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以後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還有誰會來救我們!?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眼見討論逐漸向爭吵的方向發展,其他的同伴急忙捂住兩人嘴巴,不給他們繼續放喇叭的機會。靜默片刻,窩棚裡的角落又恢複了之前的寧靜,聽著鼾聲此起彼伏,這夥人又繼續開始悄悄地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