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米拉教的教士,啊……怎麼會這樣。拜託了,大夥,快救救他們。”婕塔一急,就下意識地扯住費利衣袖,費利點點頭,低聲吩咐道:“你先往後退一點,小心別傷到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空檔,傑西已經有了動作,只見他身形如風,腳踏飄忽的步伐進到戰場之中,很多正在廝殺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拿小刀割破了喉嚨。這些人叫罵著轉身要和傑西對抗,卻有人一眼認出面前男子的身份,然後他們就開始逃散了。
“是傑西!他回來了,趕緊走啊!”
盡管傑西從不喜歡用殺戮來解決問題,但當他下手時,沒有人覺得他會心慈手軟,因為在屏障山裡殺人從來就不需要理由。與之相反的是那那三名教士,他們聽到傑西的名字之後,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傑西率先動手了,費利跟索尼亞當然不會這麼站著不動,費利拿著一把鐵劍,向那群逃散的敵人們撲去,索尼亞則站在原地用遠端魔法殺人,這些人已經沒了戰鬥的意志,局勢呈現一面倒的狀態。
十來分鐘後,殺戮終於結束,大夥一同聚在三名教士身旁。
婕塔走上前看著他們的臉,雖然已經分別了二十年之久,三人那飽經風霜滿是皺紋的臉上,依稀還留著往昔的風采,婕塔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二十年的夢魘中夥伴們鼓勵的笑臉。雖然他們現在都已經成了一幅又髒又老的模樣,但那一身鉛灰色的披風上,依舊紋著米拉教的教徽啊!
“馬恩!克倫迪!法德!是你們嗎?你們還活著!”婕塔掀開兜帽,露出本來面目。這是一張混合了少女的天真與少婦風韻的絕美嬌顏。如此美麗,讓同為女性的索尼亞也不禁生出幾分嫉妒。無關性格,這是女人的天性。
看到婕塔,三名教士楞住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牧首。“真……真的是你嗎?婕塔……噢,不,牧首,傑西真的把你救出來了……嗚……我……”
面對傷痛,教士們沒有流淚。面對死亡,教士們也沒有流淚。而在見到婕塔之後,他們竟失聲痛哭出來。
這是痛苦的淚水,也是喜悅的淚水,是心中五味雜陳的複雜情緒作用下的淚水。多少年了,大家都以為沒希望了,卻沒想到峰迴路轉,千等萬等,終於撥雲見日,終於等回了領袖。大家堅信,只要有她在,米拉教就會有希望,女神米拉是教會的精神信仰,而婕塔就是大夥的現實支柱。
“大家受苦了……”婕塔也哭了,她剛想要說的話,頓時一句都說不出來。
相比這四個人,傑西倒是沒那麼多感慨,他心急如焚地打斷了他們的愁緒,“怎麼就你們三個,其他人呢,埃斯特在哪裡?”聽到傑西的問話,婕塔三兩下抹掉眼淚,也急忙問道:“埃斯特還在嗎,還有誰逃出來了?這期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為什麼會在屏障山裡的?”
這一連串的發問,讓三人覺得不知從何說起才好,還是索尼亞成熟穩重,率先發覺了情況,“先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們幾個身上都受了傷,最好先包紮一下,有什麼事過後再說。”被她這麼一提,三名教士頓時也感覺到了疼痛,婕塔醒悟過來,連忙對他們施展治癒神術。
“我還能從米拉身上借到一點神力……唉!大家受苦了。”
治療的過程很順利,婕塔雖然失去了一身傲人的本領,畢竟也曾是四強者之一,大型的法術她用不出來,一些簡單的治療術還是沒有問題的。婕塔就一邊治療,一邊從教士們口中斷斷續續聽到了米拉神殿被破之後的情況。
其實期間發生的事情也沒太大波折。米拉神殿被破,駐殿的米拉騎士團拼死奮戰,團長英勇戰死了,副團長埃斯特就帶著一群殘兵殺出重圍,逃到了神殿東部的屏障山落腳。之後,他們陸續收攏了一些從神殿逃出來的人員,埃斯特就這麼帶著大家向淪陷的神殿再一次發起了進攻。結果卻是毫無懸念,失敗了。
失敗之後,這支騎士團的殘部首先就是面臨今後道路選擇的問題,一部分人主張留在此地,試圖在今後奪回神殿。而另一部分人則希望能去向索菲亞王國請求援兵,再召集國內有志之士,大家一同奪回神殿。
最終隊伍分裂了。
一半的人留下,一半的人離開,然而離開的人並沒能活下去,狡猾的吉斯在山外面設下眼線,把這些為數不多騎士團成員幾乎一網打盡。
只有兩名成員成功逃回屏障山上,向山中同伴們哭訴他們所遭受到的境遇,這下,唯一能離開的道路也被斷絕,他們等於是被困死在了這裡。
向北,是一條橫向分開巴蓮西雅的中央河流,是條死路。向西,是米拉神殿,也是死路。向南,是吉斯控制的沙漠,無法通行。向東,則是一片汪洋大海。哪條路都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