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睛,“這是個有趣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到三十多章就要結束了
不知道你們下個坑想看什麼型別的同人,我腦洞太多了一時半會兒選不出來
有什麼想看的可以評論區留個言呀_(:3」∠)_<101nove.hapter27
轉瞬之間,時間很快過渡到了1980年底,風雪紛飛的季節再度來臨。聞名英倫全境的魁地奇球星詹姆·波特,在他的職業生涯如火如荼時,突然宣佈暫時退役。
全英國的球迷都一下子炸開了鍋。眾所周知,詹姆·波特在他短暫的兩年半職業生涯中,已經幫助蒙特羅斯喜鵲隊獲得總計二十三場的勝利,並在1979年問鼎英國與北愛爾蘭聯盟賽冠軍杯。所有人都在期待他能在下一屆世界盃中代表英國國家隊出戰,或者與蒙特羅斯喜鵲隊一起向歐洲魁地奇聯盟賽冠軍發起沖擊。他實在太過優秀,百年難遇的天才在巔峰時期突然退役,這讓眾多球迷傷心不已。
“我的退役只是暫時的。”詹姆這樣對採訪他的記者說,“總有一天,我會重回賽場。雖然那或許會是很久以後。”
但這並不能使人們的議論平息下來。所有人都開始猜測,年輕的魁地奇天才究竟為什麼要離開他熱愛的賽場,突然退役。許多小道訊息在街頭巷尾到處流傳,其中最接近真相的一條是這樣的:波特夫婦因為得罪了某些人,被食死徒盯上了。
蕾多很焦慮,因為真相其實要比這嚴重得多:盯上波特夫婦的不僅是食死徒,還有神秘人本人。她試圖動用魔法部的傲羅去保護詹姆和莉莉,但被他們委婉地拒絕了。莉莉說,傲羅不應該只保護一個家庭,他們應該出現在更重要的地點,去保護整個巫師界。蕾多不應該把寶貴的安全資源浪費在他們身上。蕾多也早已預料到她和詹姆會是這樣的反應,因此也沒有一再堅持——她本來就知道,他們一向都是深明大義的人。
傍晚時分,夕陽將落未落。層層灰色的濃雲被晚霞鑲上了一圈金黃的絨邊,在城市的天空中舒展卷曲。冰冷的晚風托起一片零碎的枯葉,葉子在半空中打了幾個旋兒,最後像一隻中矢大雁一樣緩緩墜落。蕾多默默地站在客廳開啟的玻璃窗前,遠眺著倫敦蜿蜒曲折的街道。幾乎是在天色最終徹底黯淡的同一瞬,整座城市的路燈被盡數點亮。突然綻放的萬點燈光倒映在她溫潤的藍眼睛裡,如同平靜深邃的海面映照著繁星銀河。此時,雪已經停了。被積雪所覆蓋的倫敦燈火綿延,彷彿是故事裡的童話世界。
蕾多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街上那些熙熙攘攘的下班行人最終成為零星的一兩個。他們聽著教堂的鐘聲在晚風中彌散,行色匆匆地穿街走巷,最後停在某座不知名的房屋前,敲門,或者開門。蕾多注視著一輛鮮紅色的麻瓜轎車敏捷地在不遠處的路口轉了一個彎,最後消失在拐角。她後退幾步,關上了窗戶,將深紫色的亞麻窗簾拉攏過來。
“我能勸你不這麼做嗎?”蕾多轉過身,看著小天狼星,低聲說。
小天狼星也深深凝視她,眼裡充斥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沉默片刻,最後伸出手,將蕾多掃落在眼前的一縷長發別到耳後。
“你可以。”小天狼星說,“我明白,我都明白。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只是——只是,我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了。”
“那麼在做決定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蕾多質問道,語氣因為起伏的心緒而有些尖刻。“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是什麼心情?你讓我該怎麼辦——你想讓我怎麼辦?”
“蕾多,”小天狼星仍然是那種安慰而平靜的口吻,“我不能放著詹姆不管,就像你當初放不下阿格萊婭一樣。”
蕾多的神情介於難過與憤怒之間,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你能理解我,蕾多,你一定能。”小天狼星停頓了片刻,接著繼續說了下去,語氣懇求。“如果沒有你的支援,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我會很痛苦——也會很難過。你明白的。”
“那麼我呢?”蕾多拔高了聲音,努力剋制著才沒有沖他吼出來。“那我呢?我就必須每天都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每天都承擔著隨時可能失去你的風險?小天狼星,你為什麼總是想拋下我去做個英雄?是,我不能強迫你。但我希望——我希望在你的心裡,能更在乎我一些!”
蕾多的語氣很激動,但小天狼星只是看了一眼她幾乎要落淚的藍眼睛,就很快移開了目光。他不敢看她,他怕自己只要再多看蕾多一眼,就會忍不住改變主意。
“我當然在乎你,蕾多,我當然。”他垂著眼簾,像個認錯的孩子。“我也想和你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可是……可是我不能。”
“要保護波特一家有很多的辦法,不是非要一個保密人!”蕾多盯著小天狼星,突然萌生出一種揍他一拳的沖動。“就算我求你,我求求你,換一種辦法,不要去做保密人,好不好?”
“這是最保險、也是唯一的辦法。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小天狼星低聲說,試圖向蕾多解釋。“食死徒到處都是,沒有別的方法能長久保證他們的安全——”
但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蕾多就一把抓起擺在旁邊的花瓶,狠狠摔在了小天狼星面前。他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下意識地想拉住她。但這個舉動卻讓蕾多更加憤怒,她用力甩開小天狼星的手,把那張放花瓶的桌子整個都掀了。擺在上面的東西頓時稀裡嘩啦地掉了一地,那些易碎品更是立刻就成了一堆碎渣。
“蕾多——”
“你閉嘴!”蕾多沖他吼道,又把一隻沒能摔壞的玻璃杯撿起來,用力擲在地上。“我沒有家族,親哥哥早就死了,最好的朋友也死了。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要是你也死了,你讓我怎麼過,你要我怎麼一個人過下去?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地過大半輩子?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你他媽忙著為別人出生入死,把你的未婚妻丟在旁邊擔驚受怕,你這樣像話嗎你?是,我很自私,可我愛你啊,你要我怎麼無私地把我的愛人交出去,心甘情願地讓他去為別人冒生命危險?我做不到!”
蕾多珠炮連串似的說完這麼多,因為情緒激動而喘著氣。而還沒能小天狼星說些什麼,她的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根本止不住。小天狼星愣愣地看著她,一時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蕾多看著他怔忡的樣子,火氣更是蹭蹭地往上竄。
“你從來沒有完全明白,我為什麼要從政。明知道那是一團渾水,我卻非要去趟。我是為了什麼,我是為了不把你們也卷進去!我可以動用我力所能及的一切人脈和關系,竭盡全力去保護所有人——但你們甚至寧願自己去冒險。你告訴我,小天狼星,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做?你們讓我覺得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
蕾多說完,又抓起沙發上的靠墊,揚手朝小天狼星砸過去。他此時終於回過神來,慌忙接住蕾多扔過來的東西。小天狼星把那隻靠墊放到一邊,幾步走上前去,用力擁抱她。蕾多試圖掙紮,但她越是掙紮,小天狼星就越不肯鬆手。
“其實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你在想什麼。”小天狼星難過地說,“但對於我來說,不也是一樣的嗎?你留在魔法部,站在這個位置,未嘗不是冒著風險。有人想打壓你,食死徒也想抓住你。你從來不知道,我每一次離家出差之前是多麼擔心,我擔心你一個人會出什麼意外;你也不知道,當你每一次加班到深夜,很晚都不回家的時候,我是多麼提心吊膽,生怕你被綁架、被陷害。蕾多,你願意為我、為我們而面對危險,我也是一樣的。我也想保護我身邊的人。”
當他說完這些的時候,蕾多終於停止了掙紮。她沒有接話,只是把腦袋埋進小天狼星的肩膀,同時狠狠給了他一拳。小天狼星也不再多說什麼,也不介意她的沖動,用力摟緊了蕾多。她淺棕色的長發散發著和往日一樣的馨香,小天狼星深深吸了口氣,將下巴抵在蕾多的頭頂。
“我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援,親愛的。”他輕聲說,“我可以等,等你再好好想一想。對我來說,只有你的肯定和同意,才能讓我完全放心地去做這件事——你在我心裡很重要,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重要。”
在一言不發地修好所有被摔碎的東西以後,蕾多陷入了思考。
她的心情十分混亂,但她仍然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空氣裡隱約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氣氛,彷彿有一場磅礴大雨即將來臨。蕾多和小天狼星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而且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她時常獨自坐在窗前,眺望她幾乎已經看膩了的遠方。小天狼星也不去貿然打擾,只偶爾端給她一杯熱茶,或者咖啡。
就像人們時常說的,道理她都懂。可是當真正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仍然難以接受。
羽毛鮮亮的鳥兒在窗邊的樹木枝葉之間跳躍,發出啁啾的清脆鳴叫。蕾多凝視著天邊緩緩舒捲的雲朵,午後溫暖的陽光溫和地照在她身上。咖啡桌上的紅茶飄著濃濃的香氣,蕾多扭過頭,看見小天狼星正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翻閱著一本書。一束陽光照亮了他的側臉,也將他手裡那本書的一角染成了燦爛的金黃。他淡藍的襯衣與窗外的天空是同樣的顏色,手腕上銀手錶閃爍著稀碎的光芒。蕾多默默地凝視著他,她看著看著,就看出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小天狼星也很快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於是他抬起頭,溫柔地向蕾多微笑。
“我困了。”蕾多眨了眨有些痠痛的眼睛,語氣明明冷淡,但小天狼星還是聽出了裡面難得的一點撒嬌意味。
“過來睡會兒吧。”於是,小天狼星放下看了一半的書,仍然是那種溫柔的語氣。“你已經在那兒坐了一上午。”